,扶着小推车,才走出几步,视野里闯入一双黑靴,拦住去路。
宋荔抬眸,望见鸦青色的衣摆,佩刀、立体分明的下巴线条,眉目冷峭,惊讶出声:“陆捕头。”
陆承撑伞,扫过她被细雨洇湿的乌发,脸庞也落了密密细雨,长睫积蓄的雨珠,叫她睁不开眼,鼻尖红红的,很是狼狈。
他将她纳入伞底:“你没有避雨的工具吗?”
宋荔想说没关系,反正雨不大,又听他不容拒绝的语气:“正好我有伞,我送你。”
宋荔瞄一眼他身后的巡捕队:“陆捕头在巡视治安啊,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工作,那我就……”
“你也是城中百姓的一员,庇护你回家,也是我的责任。”他侧头看她,问:“还不走?”
宋荔有点怕他,缩着脖子跟上他的脚步:“陆捕头,一会儿我要先去趟荣记钱庄。”
陆承:“知道了。”
细雨纷纷,青砖红瓦,一高一低的两道身影穿梭在市集长巷,隐没在烟雨,像一卷青黛色的万家灯火,充斥着人间烟火气。
杜远扭头对身边同僚说:“小厨娘没伞,头儿可以问我要啊,我跟你可以打把伞。”
海峰实在没忍住,白他一眼:“有你这么得干的下属,陆捕头这辈子恐怕娶妻无望了。”
前面一句话,杜远听得懂,后半句杜远听不懂了:“这跟头儿娶媳妇儿有什么关系?”
披着蓑衣的木湘湘,也瞧见这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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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帮你吗?”
意识到他想帮忙推车,宋荔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用,我习惯了。”
在钱庄存好银两,宋荔出门,遇到了带着蓑衣来寻她的胡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