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强烈直觉告诉她,宋荔就是为着这事来的。
宋荔将后背放在?靠椅里,端着茶盏,品着凉茶,入口?花香四溢,很解渴。
入夏后,绣坊里每日备着许多凉茶,都是便宜的花茶,花青素高,美容养颜,还能解暑消夏,不值当几个钱,却叫绣娘们?恨不得?感恩戴德。
她喝着花茶不错,瞧见干娘蹑手蹑脚,跟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坐到身旁的靠椅,突然消了气?:“绣坊的花茶不错,清淡雅致,比茶叶味淡,又多一丝回甘和花香。”
周万春:“这些花茶是我从医馆挑的,用冷萃浸泡,入喉清新柔和,冷萃的法子,能将花香激发出来,所以花香味更浓。”
宋荔吃下一盏,又给自己倒一盏。
因为用井水湃过,花茶吃着冰冰凉凉,鼻间能闻见阵阵幽香。
坐了会?儿,眼见窗外日头偏移,她起身离开时,卢月琴还没回来,到了门口?,宋荔没责怪干娘,只是叮嘱说:“以后遇到问题,都可以同我说,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要紧的。”
周万春讷讷道:“我就是见你太忙,也低估了市井泼皮对咱们?孤儿寡母拥有财富的觊觎之心,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见干娘吃到教训了,宋荔这才放心,赶着毛驴回丹朱街。
目送驴车远去,周万春见到归来的卢月琴,眼波柔软,藏不住的喜意?:“副掌柜,我今日谈到一笔大生?意?,够咱们?绣坊忙活一两个月。”
周万春的眼里也有了笑意?:“咱们?绣坊刚起步,如果活计多些,手上这批新绣娘又培养出来,到时可以多找人牙子买些绣娘来。”
“真的吗,太好了。”得?到确切消息,果然跟卢月琴想的一样,之前一直困惑,分明宋掌柜更擅长经营各类小食点心铺子,突然一改往日作风,开了家跟小食摸不着边的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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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宋荔找牙婆买来一批奴籍女子教习刺绣,卢月琴隐隐猜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副掌柜的话,多半是宋掌柜的意?思,卢月琴也希望绣坊的活计更多一些,可以帮助到很多比自己处境更困难的女子,让她觉得?自己带着阿娘变好的同时,也做了很有意?义的事情。
跟卢月琴分开,周万春来到绣房,一面?指点新绣娘,一面?走?神……
前有郭氏谋财,想要强行上门求娶女儿,现在?又有泼皮孙三?当街纠缠于她,周万春从前在?春风楼洒扫,也见过地?痞无赖汉睡了妓子,不给钱,被?打?手们?痛揍一顿的丑态,哪里知晓世上还有专门奔着吃软饭,吃绝户的人。
说来说去,都是见她们?母女俩弱势,又有几间商铺子,看她们?跟看肉包子似的,都想上来啃一口?。
奔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心理,凑上来黏着她们?,恶心人。
回到“一间茶饮”铺子,宋荔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打?算雇两名保镖,最好是身强体壮些的女子,力气?大,能一个打?两个,不知道女子护院好不好找?
虽说这里风气?开放,不像后世那么封建,但男子护院跟着女子,总是不大方便,女子跟女子亲近些没什么,还能贴身保护。
好友杨安慧应该有路子。
平时跟杨安慧来往,没少跟对方的丫鬟婆子打?交道,个个婆子们?生?得?膀大腰圆,力气?不小,尤其是青芝,看着纤细瘦弱,宋荔听青芝的脚步声,猜测对方应该是个练家子。
不知道青芝有没有姐妹也学过武,宋荔估摸着以知府的家底,这些女护院每月工钱最多可能一两银子左右。
她们?不差这个钱。
宋荔盘算了下,自己在?钱庄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