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这么晃晃荡荡,轻易地囚住了她的自由。

双方都在对视的那一瞬间停住了动作,没有开口。

他们如今的关系就像这般,昏暗中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走近了觉得自己面目太过狰狞,离得远了,又怕对方看不清自己的心。

“你脸怎么了?”

段天边目光定定地望向他,这么问道。

她一说话,凝滞的时间都仿佛猛地流动起来,十七像是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有伤,抬手碰了碰。

“……被人打了。”

话说出了口,气氛霎时变得缓和些。

十七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幅样子很丢脸,也没像离开前那样,故意说些恶劣的狠话激段天边发怒,只撇了下嘴,看着段天边慢吞吞道:“有点疼。”

他声音放得低,便有了示弱讨好的意味。

以前他每回喊痛,说不舒服,装不高兴,处心积虑也只是些想让段天边在意他的手段罢了,可段天边回回看透,却又次次上钩,花时间费心思地去哄,用爱把他捧到高高的云端,得意忘形到连自己究竟是谁都忘记了。

如今十七不再是苏源,就变得廉价又好哄,不敢贪心,连吻都不敢再提,想方设法地把自己弄成这样,也不过是想讨她一句和好的话。

但段天边神色紧绷,不愿再给他尝到一点甜头。

“你对他动手了。”

她目光如炬,偏偏语气又沉又冷,那么肯定,如同偏心的法官给早有前科的犯人提前宣罪判刑,连证据都不必拿出来。

直到此刻,十七才终于缓慢接受他们的确回不到过去的事实。

他不再示弱喊疼了,眉眼间积聚的云雾却几乎要落下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