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钨丝灯时还颇有些不适应,对不准焦,反应了几秒才想起自己为了离开那个臭烘烘的地下室,吃了一堆退烧药被人摁着灌水洗胃,结果中间没撑住晕过去了。

段天边慢慢爬起来打量了下周围。

房间很小,除了她身下这张单人床连把凳子都没有,墙面很斑驳,顶上有个通风的小窗户,角落里长了点青苔蘑菇,还有个不知道装什么东西的旧陶罐。

环境依然简陋,但比之前的地下室好多了。

好歹她现在能看见,也没被绳子捆成泥鳅,还能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天知道睡了三天的水泥地有多硬多冷,她老了如果得风湿,举着拐杖也要把这群绑匪鲨了祭天。

唯独让段天边感到棘手的是,天花板上装了个监控摄像头,闪着红灯,正对着她的床。

不过她也不算太意外,扫了眼摄像头便不再搭理。

可能是刚洗过胃的原因,段天边还有点犯恶心,总有种想干呕的欲望,但之前的烧好像退了,胸口也没那么疼,不知道是睡着时绑匪给她打了针还是自然而然退下去的。

外面又传来“哐哐哐”很恼人的巨响,她本来就头晕得厉害,这会儿更是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刚想要不要趴门缝那儿看看什么情况,反正那里是摄像头死角,下一秒就听见熟悉的,金属铁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在门外响起。

段天边浑身一颤,下意识缩了缩被子里的腿,屏住呼吸警惕地盯着紧闭的门,心想等会儿这些绑匪要是再对自己动手,她就装心脏病突发,打一下立马就死的那种。

铁门“嘭”地被踹开,然而出现在眼前的除了绑匪,还有个让段天边无比意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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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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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同病相怜”(后半章修了一点,看过的宝子们阔以再看看)

江一寒戴着手铐走进来时,脑袋后面顶着把枪。

看到坐在床上一脸诧异的段天边,他没什么表情地挑了下眉,似乎也挺意外,被身后叼着烟的绑匪粗鲁地推了把,便慢吞吞地继续往里走。

段天边:“……”怎么被绑架到这破地方都能碰到熟人?

段天边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只沉默地看着他们,不动弹也不说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床就摆在房间最中央,她装木头装得再像对方也不是瞎子,那叼着烟的绑匪把烟头啐在地上,脸色阴阴地盯着她,“臭婊子。”

认出这声音,段天边的左脸顿时隐隐发疼,捏着被子的手指紧了紧,垂下眼睫。

上次被这人一耳光差点打失聪,她可不想再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