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江沅身体急剧下坠,浑身猛地一沉,人骤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做噩梦了?”

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江沅下意识看去。

男人漆黑的双眸与梦境逐渐重合,恐慌的情绪延伸到现实,晏绪慈朝她伸手?的瞬间,陈江沅身子缩回了被子里。

晏绪慈隔着被褥轻拍了下她:“别?往里钻,出来。”

睡了一夜,小姑娘头发毛茸茸的披在肩头,一副不怎么清醒,惊魂未定的样子。

“今天的安排是什么样的。”晏绪慈坐在床边,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等?她缓神。

陈江沅深深吸了口气,勉强从那场噩梦中脱离:“我.”

藏在被子里的手?指蜷缩起来,她顿了下,慢吞吞的答:“要去公司。”

“还有么。”

“……其他的还不确定。”

“好。”晏绪慈颔首,轻描淡写的替她安排好行程,“去洗漱,一会儿?送你去公司,晚上时间空出来,我来接你。”

“晚上?要干什么?”

晏绪慈没有回答,只是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去洗。”

天气放晴,整间屋子沐浴在阳光里,比昨晚多了几分柔和的暖意。

晏绪慈坐在餐桌,慵懒的靠着椅背,垂眸翻看金融财报。

在他对面,桌上放着一碟早餐,酸奶蓝莓酱混合抹在面包片上,煎蛋、培根、香肠和虾仁绕了一周,贴心的摆了个盘。

空气里隐约能闻到香气,像是晏绪慈自己做的。

陈江沅走过去坐下,晏绪慈没怎么管她,她乐得轻松自在,默默吃着早餐。

看着小姑娘乖巧的吃着饭,直到结束,晏绪慈这才将财报搁置一旁,慢条斯理的开口:

“饱了?”

陈江沅喝完咖啡,将杯子放下:“嗯,我们现在就走吗?”

“不急。”晏绪慈云淡风轻的吐字,“还有事要问你。”

陈江沅呼吸一滞,嘴唇抿了抿:“是什么事?”

“过来。”晏绪慈冷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看了一会儿?,男人冲她挥了挥手?。

陈江沅犹豫了一下,走到他面前,手?被对方握在掌心,微微用力,她被带着坐在男人腿上。

硬挺的衬衫微微透着清冽的香气,逐渐包裹住陈江沅,将小姑娘标志上自己的气味。

“昨晚睡得不好。”晏绪慈声音平静,比如?问句,更像是一种陈述。

陈江沅有些拘谨,咽了下唾液说?:“还好。”

“还好?”晏绪慈手?指轻轻一抬,让她直视自己,不疾不徐的提问,“那今早怎么会做噩梦,嗯?”

“梦见什么了,怕成这样。”

梦境里飙速砸车的景象重新闯入脑海,那种窒息的围困感再度笼罩下来,陈江沅指尖抖了抖,嗓子有些干:

“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车祸,还是什么……”

她没有完全咬死说?记不住,这种半真半假的回答,才是最不容易被发现说?谎的。

晏绪慈亲昵的勾住她的手?指,偏头吻上唇角,尾音旖旎撩人:“陈江沅,情侣之间能做的事都做了,还这么生疏防备。”

他微微退开一点?距离,如?墨的黑眸温凉的盯着她:“是不是非得做到那一步,你才会学着接受我?”

像是蚂蚁在爬,顺着脚底一路向上,陈江沅一动不动的僵在那,寒毛直立。

男人眼底肆无忌惮的欲望像一团火焰,触及一点?便被灼烧殆尽,她几?乎不敢抬眼直视对方。

但晏绪慈没有给她躲避的机会,钳住陈江沅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