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我的错。”只要她说,晏绪慈便信。

男人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哄人:“气?消了么,还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跟我说清楚,嗯?”

“别带着气?回去,对身体?不好。”

小姑娘又惊又怕,这?事儿是晏绪慈理亏,所以他乐意低头哄着,只要她不自?己憋着气?,闹得身体?不舒服。

陈江沅似乎意识到了,她小声呢喃:“…我想下去。”

像只刚被捡回家的小猫,怯生?生?的探头探脑,试探着主人的领域和底线。

晏绪慈看了她一会儿,将人从桌子?上放下来。

因为刚刚受惊,陈江沅落地时脚步一软,被晏绪慈捞着站稳,男人低声问?:“哪儿弄疼你了?”

“没……”陈江沅扶着桌子?,指尖搅进手心,一下下磨着,“我想回家了。”

“行?。”

没让他继续说,陈江沅咬着唇补了一句:“我自?己走。”

晏绪慈睨着她,慢条斯理的确认:“不想见我。”

小姑娘屏住呼吸,但眼底那股倔劲儿一点不消。

僵持了一会儿,头顶落下一道声音:“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自?己开车,我不跟着,但得让司机送你回去,听话。”

司机将车停到小区楼下,确认陈江沅上楼,这?才缓缓离开。

陈江沅站在家门口,俱乐部发生?的事一遍遍在脑海上演,她完全?忘不掉手枪对准贺屿那一刻,对方?的表情和神态。

她将头埋进双臂之间,被巨大的无?助深深包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晏绪慈近乎残忍的撕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赤裸裸的展现给?别人,让陈江沅无?处遁形。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屿,也不敢见他。

陈江沅看着贺屿的聊天框,写写删删,最终还是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

经纪人收到陈江沅消息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一进门看见陈江沅乌青的双眼吓了一跳:“我的天,你这?是怎么了?”

陈江沅神色恹恹的请人进屋:“cos大熊猫呢。”

“你别是.”经纪人顿了顿,试探性关怀,“你最近有去李医生?那里?吗?”

“没。”陈江沅倒水的手停住,在经纪人聚精会神的注视下,缓缓打了个哈欠,“我没事,就是忙了一晚上。”

“忙什么?”

“没什么,突然有灵感就随便画了画。”陈江沅避开经纪人的视线,随口敷衍道,“你吃早餐了吗?”

“我家冰箱里?还有鸡蛋面?包什么的,要烤个三明治吃吗?”

“不。”经纪人低头看了看时间,有些震惊,“你十点吃的也叫早餐?”

“就算是下午也应该算早餐吧。”陈江沅慢吞吞的开火,打了颗鸡蛋,热油霹雳吧啦响起,她无?声的站远了,举着铲子?没敢上前。

看了半天,经纪人狐疑开口:“你不翻面?吗?”

“翻。”

陈江沅郑重点头,伸手去够,身子?离了八丈远,跟击剑似的。

经纪人:“……”

等了十多分钟,人终于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餐桌。

餐盘上的三明治倒是不对付,甚至加了芝士和沙拉,满满当当装了一堆配菜。

“你喊我来的目的呢,不会真是为了约我一起吃饭的吧。”

陈江沅咬了口三明治:“不,我是想问?你,前两天那副画是不是还在画廊放着的。”

“对啊。”经纪人靠着椅背看她,“你不是说先不摆出来,打算有机会还回去。”

“已经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