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晏绪慈温和一笑,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她,一字一顿说,“会喜欢的。”

陈江沅自己的画廊虽然有不少名家作品,但晏绪慈是打算送给长辈做寿礼的,她总怕不够资格,只好提前联系自己的经纪人。

经纪人接到电话的一刻面容前所未有的平静:“你不是前两天才让我给你弄了幅作品吗?”

“我一直想问你来着,我经营的难道不该是你的画廊吗,你总想着从外面弄画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要送给别人的嘛。”陈江沅手指打着圈,“这回是打算当作晏家长辈过寿的寿礼的,肯定得找最好的给啊。”

经纪人倒吸一口凉气:“晏家?他们家的寿宴还邀请你去了?”

“怎么可能?”陈江沅连忙否认,“是晏绪慈想要送画,让我帮他参谋看看。”

经纪人跟着犯难,两人对着电话想了半天,最后听她说:

“但凡再早几天都能赶上拍卖晚宴,听说出自国外一位已故画家的名画被艺术博物馆花大价钱拍走了,你要是觉得合适,不如去那撞撞运气?”

燕城艺术博物馆横跨三个世纪,内藏珍品无数,曾展出百余位巨匠的真迹,宛如一场饕餮盛宴。

展厅入门是一座巨大的镂空雕像,足有三米高,借助光影与视线变换,动静交织,漂亮的出奇。

工作日,博物馆人不多,陈江沅快要带着晏绪慈走满一圈,也没见他露出半点喜好。

惯是那副冷淡模样,姿态闲散的跟在身侧,垂眼听她说话。

“还是没有喜欢的?”陈江沅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了四个大字:不可置信。

晏绪慈没应她,眼神掀了掀,云淡风轻的示意陈江沅,她顺势回头,博物馆的运营经理正朝他们走来。

“晏总,您来了。”经理脸上挂着笑,冲着晏绪慈点头哈腰,然后将目光放在了陈江沅身上,“这位就是陈江沅小姐吧?”

“早就听说过燕城出了位后起之秀,画技不凡,个人风格浓烈,我们藏馆还从您的画廊买来过一幅作品。”

“过奖了经理。”陈江沅反应平淡,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话术。

展厅灯光柔和的映在她身上,发尾微卷,落在复古白色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露出漂亮白皙的锁骨,衬得人清隽夺目。

晏绪慈浓郁的黑眸几乎要把人完全装进去,他仔细端详着陈江沅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小姑娘说完话,微微抿了下唇,舌尖一闪而过,润湿泛红的唇。

男人眸色渐深,眼底欲望翻涌,不容忽视的视线过于热烈,陈江沅下意识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见她看过来,晏绪慈扬了下下巴:“去休息室歇一会儿。”

“这边请。”经理见状连忙带路,“昨天陈小姐还联系我,说是晏先生有意在博物馆选一副作品送给家中长辈过寿,我今天特意在这等着,不知您二位刚刚逛了一圈,可有看得上的?”

休息室内装潢十分雅致,巨大的艺术画作占据满墙,真皮沙发坐落在正中,茶几上摆放各色茶歇。

经理反应极快,引着晏绪慈坐在了主位,自己先一步跑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回头冲着陈江沅一伸手:“请。”

两侧单人沙发对立,可她若是绕到那边,不说离的远不远,就单是这个行为也太过刻意。

晏绪慈身高腿长,坐在正中靠右的位置,一点不拘着自己,陈江沅犹豫了下,勉强坐在他身侧,但没挨着。

二十公分的距离让晏绪慈不着痕迹的蹙眉。

陈江沅专心喝着面前的果汁,以为经理来了,她就可以不用再管。

不料晏绪慈没理会经理的话,反而偏头盯着她,把人半包围在自己的领域,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