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开口的语气却平淡：“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道歉。”

裴煜眸色一沉，扶着白芷的手微顿。

良久才冷声道：“阿芷说的果真没错，你总是这样任性恣意，从不顾及他人感受。”

“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就算阿芷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有丝毫反应？”

他竟是这样看她的吗？

云浅月的呼吸一窒，只觉得周身凉意刺骨。

却还是淡声道：“随你怎么想。”

说完，似是不想再与他们争辩，云浅月转身便要离开。

“那这个呢？你也不在意吗？”身后裴煜突扬的声音却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

云浅月应声看去，便见他手里正高高举起一只玲珑剔透的玉坠。

那是她阿娘留下的遗物！

“我要你当众给阿芷道歉赔罪，否则……”裴煜嗓音嘶哑，望着她的眼神闪躲，“我就将它摔个粉碎！”

这话像是利刃刺得云浅月心口生疼。

他竟……用此逼迫她。

她呆愣地站在原地，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裴煜似乎忘了，两年前跪在阿娘墓前，虔诚求娶说此生定然永不负她的人是他……

可此刻，他却用她最在乎的物什，逼迫她承认未做过的事。

他不是没想过若她承认，整个汴城的人会如何看她，可他还是如此做了。

或许是因为没那么在意了吧……

云浅月忽然笑了，眼底的光亮一点点熄灭。

终是在玉坠晃动的阴影里开了口，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好，我道歉。”

说着，她看向白芷，脊背挺得笔直，“白姑娘，抱歉。”

裴煜蓦然怔住，原本的怒意在触及到云浅月平淡无波的眼神时骤然消散。

心口泛起一丝微弱的难耐，连带着握在手中的玉坠也烫的惊人。

云浅月却只当做没看见，骤然转身离开。

裴煜，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该成全你。

反正不过五日，你我之间，便从此缘尽情散。

第六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着继任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

或许是那日她同白芷闹得过于难堪，裴煜也没再来找她商讨过婚姻之事。

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入主圣坛，自此无故不得再出禁地。

云浅月便打算出门转转，最后再看看外面的人间烟火，也好不留遗憾。

谁料，才刚刚过了一个转角，迎面便撞上了并肩走来的裴煜和白芷。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让她脚步猛然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真是晦气。

想着，她便要转身离开，却被看到她的裴煜徒然拦住。

“阿月，为何见到我便要躲，可是还在生气？”

看着他眼里快要溢出的小心翼翼，云浅月忍不住垂下眸。

她太了解裴煜了。

一眼便看出他护在白芷身前的身体透着隐隐的防备。

他在怕她，怕她还会像那日一样针对白芷。

所以，哪怕他嘴上挂念着自己为何要躲她。

潜意识里却也还是选了白芷。

怕她再次为难他。

想到这，云浅月突然觉得自己可笑的厉害。

她抬手拂落裴煜攥着自己的手臂，唇角微弯：“有什么好气的，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

裴煜的脸色徒然苍白，他张了张口刚要问个明白，一旁的屋檐上突然寒光乍现！

数枚暗箭破空而来，直取三人的命门。

“阿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