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猛然从地上拉起,按贴在一旁地柱子上。

男人如鬼魅般低沉的嗓音在耳边骤响:“那你在怕什么呢?”

“还是说,你真的觉得那个老妇一死,你做得这些就真的再无对证了?”

裴煜身上的戾气压得张不开嘴,白芷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身后无形的眼神给杀死。

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否认,身后徒然传来一阵异响。

余光看去,竟然是她那消失了一天的贴身丫鬟春桃。

怪不得今日一早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她,问了来接亲的嬷嬷,也只说她被裴煜调回了府里帮忙。

原来……原来竟是在此处等着她。

可就算白芷再如何怕,她也知道,春桃不可能出卖自己。

因此,只要她不承认,一切的罪名便都落不到她的头上。

似是没想到白芷的嘴会这般硬。

随着时间的流逝,裴煜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忍了又忍,才又抬头朝台下坐着品茶的云浅月哑声开口。

“阿月,你能不能……帮帮我?”

云浅月闻言,眉心微蹙,她之所以还未离开,只是想要看一场好戏,却也并未有趟这趟浑水的心。

可却也躲不及有人刻意挑衅。

因此,她刚打算开口拒绝,便正对上白芷朝自己看来的,满是狠毒的眼神。

真是个蠢货。

既然自己想死,那便不要怪她,云浅月想着,轻挑眉梢道:“如何帮?”

“我想借真话蛊一用。”

“给谁?”

就在在场人都以为会用给白芷时,却只见裴煜指向了躺在地上的春桃。

“给她。”

第十八章

即便春桃再嘴硬又如何,一但真的经历过蛊毒发作的啃噬,她也必守不住。

白芷不是筹谋已久就是为了今日的大婚吗?

他偏偏要她安然无恙,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在她面前毁于一旦。

云浅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从中取出一枚药丸,强制地塞进了春桃的口中。

顺便提醒了一句:“此蛊只可言真话,否则会如同虫蚁啃噬内府,让人穿肠肚烂而死。”

苗疆虫蛊的威力世人皆晓。

春桃原本坚定的眸光在经历一次否认而引起的剧痛后,骤然涣散。

哀叫着开口,将白芷所为尽数交代了个清楚明白。

她颤抖着抬手抹掉唇边渗出的血渍,用力抬眸看向端站在高堂之上的裴煜。

“奴婢所言句句为实,绝无半句虚言。”

“白老爷和白夫人皆是被小姐亲手所刃,二爷所谓的要带小姐回去嫁人,也不过是在被胁迫后收钱所为,而这一切,都只是小姐为了接近您的手段。”

“奴婢还看着小姐入府以来,各种为难污蔑云姑娘,就连上次撕破自己的衣服,以及找人刺杀,这些其实……都是小姐所为!”

春桃话落的瞬间,白芷便失声尖叫起来,发了疯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裴煜的束缚。

“贱人!你这个贱人!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阿煜,你别信她,明明当初是你亲口答应要娶我的,是你把我带回裴府的,你怎么能将我置于这种境……”

话音未落,她的喉咙便被裴煜一把掐住。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狡辩?”

他说着,颤抖着手掐着她的脖子狠狠掼在柱子上,脸上尽是凶狠执拗。

眉眼却又隐隐含着几许脆弱可怜:“就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诬陷,害得阿月才会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