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是顾虑着她的病,担心她受伤,但在家人的陪伴下,夏云惬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易鸿立、宋意礼逼疯到发疯自残的人,只能坐等自己才七岁的孩子和陌生的亲人来救赎。

祁境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夏云惬好像已经看透了:“是易家的事情吧?那个孩子很少会对亲人撒谎,别的事情他不会隐瞒我,除了易家的事情,他是不是遇到易鸿立了?”

“现在回想起来过去的那段时光,总觉得自己又蠢又坏,居然被易鸿立耍得团团转,要不是那个孩子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或许我早就该死了。”

对此,祁境生也道:“祁厌这孩子真的是非常坚强聪明的人。”

回想起当年见到那个孩子的场景,祁境生仍然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震撼。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为什么会有那样冷漠骇人的眼睛呢?

“确实非常聪明,简直不像是我生的。”夏云惬这样说,嘴角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那曾经是夏云惬最痛苦、不想回忆的一段记忆,每每想起就感到痛苦不堪,恨不得用自杀结束这场悲哀的生命。

可偏偏在这段痛苦中,又有着自己小孩为保护她,站起来与易鸿立作斗争的身影。

“怎么不像了?”祁境生不认可夏云惬的话,皱眉强调,“易鸿立那个狼心狗肺、见利忘义的家伙生不出这么品行优良的孩子,祁厌能长得这么好,都是靠你和夏叔叔对他的教育。”

他当年遇到夏云惬的时候,易鸿立为逼迫她低头,使用了不少下作手段。让她净身出户后,通过各种手段掌控一切,不准她在外工作,不让任何人接近她,完全满足他的控制欲,想要夏云惬为了祁厌和生活朝他低头,卑劣又无耻!

幸好当时的夏云惬傻,整日沉浸在情绪崩溃状态时,祁厌却相当机灵。就算跟着净身出户的母亲离开了,也不忘把长辈们送给自己的各种长命锁、平安扣之类的金子,包括妈妈的首饰等贵重物品全部找人打包带走。

这才让他们不至于在离开家门第一步,就因为没钱遇到麻烦。

听着祁境生提起当年的事情,夏云惬有些恍惚:“是啊,明明在那件事情中,一直都是我在对不起他,可是他却……”

在每一个深夜里惊醒,浑身冰凉地蹲坐在角落里,不断地哭着对她诉说对不起……

往往那时候,夏云惬的头脑就无比清醒,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孩子会向她道歉?为什么会露出比她还要痛苦绝望的模样?

但她知道,她是妈妈,她的孩子才七岁,她现在要想办法安慰他,不该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吧?

再这样荒唐下去的话,她不仅不配做女儿,甚至连做母亲都不配。

除了发病时的无法控制,曾经的夏云惬拼命地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尝试着恢复正常,做一个正常的母亲。

“小衍,最近好像又遇到了不少事情。”夏云惬慢慢停下脚步,微风吹着怀里盛开灿烂的黄山贡菊,她望着祁境生。

“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不像以前那样软弱,当初都能挺过去,现在更不会继续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

她现在会向前看,为了她的孩子,也为了她的父母兄长、嫂子、小辈,这些为她着想的亲人。

对上夏云惬的眼睛,祁境生无法拒绝:“确实,他们产生了一些冲突……”

没有保留,毕竟现在世上最清楚夏老爷子会把东西藏在哪里的,或许只有夏云惬了,也只有她能让易鸿立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些地方,舅舅都已经确定过了,全部没有看见,那会不会在当年被拍卖的东西里面?”

随着当年带走的东西一一被检查过,名单上已经划过无数条痕迹,祁厌依然没能找到外公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