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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祁厌丝毫没有退步,微笑道,“怎么,吃完绝户还怕被人戳脊梁骨?连做过的事情都不敢认吗?那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又自卑。”
“衍之,你不用故意激怒我。”易鸿立知道祁厌的目的,这个孩子和年轻时候的他很像,也更加狡猾,“我今天叫你过来,并不是想要和你吵架。”
“别叫我这个名字吧,有点反感。”温室太热了,信息素抑制药物的效果不够持久,祁厌的情绪格外浮躁,冷漠又尖锐,太阳穴在抽痛,汗水从额角滚落,释放出的信息素有些强势。
他讽刺般笑道:“现在的名字不错吧?我自己取的,字面意思。如果哪天我要是发神经改回去,正好是留给易家的‘遗言’。”
听到这话,易鸿立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气得不轻。即使多年不见,祁厌还是这么了解他,知道说什么最能伤到他。
“这么多年了,你就只学会逞口舌之快,激怒我吗?”易鸿立怒道。
祁厌摇头:“当然不是,只是说这些话可以让你生气。万一气急攻心死了,那我就高兴了。”
“毕竟,你今天来找我虽然不是想吵架,但目的也不简单吧。”祁厌的表情变得讥讽,“怎么,就这么爱追着我们不放吗?一看到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她了。”
易鸿立气得头疼心口疼,想要谈的话题一直被祁厌故意支开,现在听到他这句话,差点以为祁厌已经知道真相。
但仔细一想,以祁厌的性格来说,如果他真的知道真相,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也不会让他安稳度日。
于是他保持着压制怒气的忍耐模样,掏心掏肺地说:“好,祁厌就祁厌吧。虽然你恨我,但在我眼里,你始终是我疼爱的孩子!我一直想说,我确实对不起云惬,如果你们当初不离开,我也会想办法弥补你们。”
“当年提出净身出户的条件,只是不想让她带着你走,我本以为她会为了你妥协,毕竟她的身体太虚弱,根本没办法把你养大,却没想到云惬会这么心狠。”
易鸿立说得真挚,十分感动:“就算你们离开了,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安排人照顾你们的生活。你们突然消失不见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放弃寻找你们,都那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和我心平气和地讨论吗?”
“……真是好让人感动的一番话啊,但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让人这么不敢信呢?”祁厌用捧读的语气说。
“易鸿立,这种话骗骗别人就好,别把自己也给骗了。监视、监听,不准任何人接近我们,到你嘴里怎么成了‘照顾’我们呢?”
“真是恶心又下作的手段。”祁厌好似局外人般点评。
他笑道:“说真的,在我眼里,你可不是个好人,说那么多自我感动的话,太虚伪了。你对我们越执着,我越是怀疑你的目的,就像是当年贪图夏家的财产一样,你现在又在算计什么呢?”
祁厌眯着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看穿易鸿立的内心一样,让他不敢直视。
“你们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算计呢?”易鸿立缓缓开口,好像有些疲倦地躲开他锐利的眼神,朝温室外走去,妥协一般。
“你是我的儿子,我不想和你变成这种争锋相对的样子。不管你怎么想我,刚才的话都是发自内心,我一直很关心你,关心你的母亲,担心她的病,多年以来都想要找到她,给她提供更好的治疗。”
“现在能看到你,我很高兴,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但我总觉得你已经长大了,能够理解大人的无奈,我能有机会弥补这些年的错误。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弟弟的婚礼快到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够参加。”
祁厌不想在那恶心的温室里待着,面带讽刺笑容地跟着易鸿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