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头玩着手机,对一旁的沈溪流彻底视若无睹。

别说是陌生人了,这态度甚至已经明摆着当他不存在。

沈溪流很想哭,但是他没有资格感到委屈,把所有事情都向祁厌说完,他又压抑着痛苦,低声道歉。

“祁厌……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太愚蠢了,所以才会害了你,虽然说对不起好像很没用,但是我一直都欠你很多道歉……”

欠得太多了。

沈溪流肆意妄为习惯了,他喜欢漠视不在意的一切,又喜欢掠夺自己喜欢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没有正视过祁厌的需求。

无论是最开始的相遇,还是重新做出口头上的契约。虽然嘴上说着是给祁厌一个报复回来的机会,但他从未想过以正确的方式和祁厌连结关系,而是选择用扭曲的算计将两个人彻底绑在一起。

在这段关系里,沈溪流从来都是一个强势的人。

不管如何,先得到手,得不到?那就继续逼迫,直到对方正视自己,不惜用他在意的东西诱惑,对方始终不愿意,那就让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后悔的路,也不可能离开他!

在岛上和在老宅的时候,沈溪流是真的想要对江与青动手,他根本不在意江与青的身份,只要对方成为自己的敌人,那他就会不择手段毁掉这一切,再把祁厌囚禁到自己身边,让他意识到离开他的代价……

祁厌始终没有理他,最近住院住得累人,他晒完太阳,就踩点回去,沈溪流站在原地很久很久,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无论是身心都疼得太厉害。

一直到电话响起,他才接起电话,听对面讲完,僵硬的表情才出现一丝波动:“离婚了?”

“呵,不错。”沈溪流压抑地笑了一声,表情阴郁,“给我盯紧了。”

他打完电话,抬头看了一眼祁厌所在病房的窗户,捡起祁厌没有看一眼的资料。

沈溪流知道祁厌的意思,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他最好不要再来找他了。

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有些刺伤沈溪流,但对比祁厌因为他而遭遇到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

沈溪流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转身离开了。

“他瘦得太恐怖了。”刚走进病房的张衡一开口说道,他上来的时候,远远看见沈溪流,差点没有认出来。

才一个月不到,就瘦成这样,太不正常了。

“是吗?”祁厌从窗帘后走开,淡淡道,“这与我们无关。”

“……真这样倒是好。”张衡一知道他的口是心非。

祁厌没有说话,从果篮里拿了一个梨子,从抽屉里取出刀,缓慢地削着皮,他的右手伤上加伤,现在还有些难以操作,不过做些小事倒是没问题。

“后天真的要出院吗?”张衡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