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一切都是幻想,沈溪流依然恨不得自己能够回到过去,改变祁厌的命运。如果能够早点认识祁厌,那就更好了。
如果早一点认识,他可以阻止易鸿立所做的一切,他可以阻止祁厌所受到的伤害,他可以给祁厌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他可以改变祁厌的人生……
祁厌不该从小活在监视下,在痛苦之中成长,在年少时就为了生活而奔波。
他本该拥有更好的人生,可偏偏一切都被易家毁了。
而现在作为罪魁祸首的宋意礼死了,另一个罪魁祸首易鸿立也已经被送入监狱,根本轮不到沈溪流做什么,祁厌的报复已经结束。
“……对不起。”沈溪流有些无措,开口说道,“在这一点上误会你了。”
祁厌愣了一下,眸光移动到身侧的人,沈溪流的脸颊没有刚才那样红,左眼下的三颗泪痣很晃眼,长长的眼睫毛垂落,遮挡住那双锐利强势的眼眸,隐约有水光浮现。
“算不上误会,在某种程度来说,你还是别轻易信任我比较好。”祁厌移开视线,平静的外表下涌动着激烈的复杂情绪。
沈溪流做得很好,与其信任他这张擅长花言巧语、讨好人的嘴,像现在这样轻易被哄骗,还不如信任手底下的人辛苦查出来的资料。
“我说了,这一次只要你说,我就信你。”沈溪流转过脸来看他,咬了咬泛白的下唇,紧盯着祁厌,深呼吸再次强调地说,“我只信你!”
无论资料上写祁厌做过任何糟糕的事情,他都会选择信任祁厌的理由,在那种处境下,祁厌无论做什么,一定都是有自己的原因。
“……”
祁厌无意识捏紧手里的打火机,沈溪流朝他靠近:“还有一件事情,你得告诉我。”
他不断深呼吸,很明显接下来的问题会比“九个前任”更加难以回答,漂亮的脸也浮现出紧张的表情,眼睛紧紧盯着他,没有平时的强势冷冽,反而涌动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恐惧。
祁厌只看了一眼,便好像看不习惯地移开视线,上身悄悄向后倾斜少许弧度,靠着沙发扶手:“你说。”
“别离我这么远!”明明只是很微小的动作,沈溪流却注意到了,直接往前一把拽住祁厌的衣服,整个人都快要贴到他的身上,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祁厌伸手按住他的手,有些无奈地叹气:“我没有离你太远,这不是很近吗?说吧,你想要问什么?”
沈溪流抿了抿唇,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依然泄漏出来:“Je t'adoreà l'égal de la vo?te nocturne,? vase de tristesse,? grande taciturne, et t'aime d'autant plus, belle……”①
“这是写在上面的,你有这么喜欢他吗?”
沈溪流虽然因为那“九个前任”而不想和祁厌有任何接触,否决自身对他的喜欢,但是最让人愤怒的,莫过于他始终无法忘记的初恋情人。
祁厌带着对别人的喜欢,天天和他上床做.爱,还说那么多不要脸的话!
祁厌听他念了一长串听不懂的法语,伸手揉了揉眉心:“那个……能说中文吗?我听不懂。”
听起来好像有点熟悉,但没有任何印象。
沈溪流:“……”
他好像有点反应过来,神色僵硬一瞬,先把原句翻译一遍,才缓慢地说:“情书,七夕节之后的那天,这是刻在那个盒子上的情诗……”
那天,祁厌刚把东西拿回去,见上面堆积着厚厚一层灰尘,想着清理干净,于是在客厅里将信封全部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细细地擦拭着,又把写得乱七八糟的信封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