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沈溪流约好时间,祁厌就不会像上次那样肆意妄为。
虽然江与青不用他接送,但是祁厌没事情还是会送送,关心独处的孕夫,人人有责。
“感情我家请的佣人都不是人是吧?”下车后,站在外面听到祁厌这样说,江与青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以后司机的工资干脆打给你算了。”
祁厌不介意:“我记好了,下个月的工资记得加上司机的。”
“你想得美!”江与青撇嘴,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莫名其妙说一句:“其实沈……溪流,今天也挺不错。”
祁厌表情不变,微笑提醒他:“确实相当厉害,不过,你别放松警惕。”
不要这么容易被讨好,那是他们的敌人。
沈溪流最擅长给人甜头,如果感激涕零地吃了,这辈子就惨了。
“我知道,只是有些感慨这种人作为敌人,比我家里那些家伙更恐怖,你看他今天指出的那些事情,让我们察觉到了有人……”
在祁厌的注视下,江与青越说越低,最后长叹一口气,振奋起来,单手叉腰问道:“不扯这个了,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了,我还有事。”祁厌随口拒绝,还得赶时间去找沈溪流,看着江与青转身回去,正要启动车子离开,余光里多了一道漆黑的身影。
他猛然侧头看去,江与青身边凭空多了一个人。
那是无比熟悉的人,盯着慢悠悠走路的江与青,红到发黑的血液沿着惨白的脸侧滚落,好像注意到了祁厌的视线,冰冷粘稠的目光倏地朝他看去!
只是一眼,祁厌如坠冰窟,浑身发寒。
“喂,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我要收停车费的。”
恍恍惚惚间,站在门口的江与青拧着眉头,远远地眯着眼看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见鬼了啊?”
“……”祁厌沉默一瞬,笑着说,“大白天说什么呢,我先走了,明天上班见。”
他说完,就启动车子离开。
说好六点就六点,祁厌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地点已经提前发给沈溪流,到的时候,对方先一步抵达。
祁厌没什么神情变化,起初两人之间还有些尴尬,沈溪流不知道该和祁厌说什么。
如果是以前,他压根不会与祁厌一同出去用餐。
就算是在家里,也只喜欢一个人坐在喜欢的位置,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书籍,亦或者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他习惯无视祁厌的存在,而祁厌通常也会配合他,给他提供舒心轻松的环境。
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话题,就算是现在见面,也没什么好谈,每次都是一见面就上床,根本聊不了几句话。
但很快祁厌先开口了:“以前都没发现,沈先生你真的很厉害呢。”
他的语气很轻,让沈溪流的表情很冷静,他想起今天在对方公司时的气势,心口微紧,谨慎地开口:“抱歉,今天可能有点……”
“诶?为什么要道歉?”祁厌微微眯着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我并不是说假话,你真的很厉害呢。”
“如果站在公司方面,我挺感谢你指出这么多需要注意的问题,能避免很多差错。”过去祁厌知道沈溪流厉害,但不知道沈溪流这么厉害。今天坐在会议室里,看着他偶尔一句话,就直击问题核心,轻而易举让他们这边焦头烂额。
祁厌不得不感慨,沈溪流确实有傲慢任性的资本。无论是他背后的沈家,还是他自身的能力,都足以支撑他继续任性妄为下去,也让祁厌清楚地知道,这人比易鸿立更加不好对付……
“是吗,你们那边也挺不错。”沈溪流用手指抵着微微发烫的脸颊,僵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