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都知道多么滑稽。
言蹊头痛欲裂,靠着的身体熟悉又安心,他半睁开眼,看见精致的下颌线,下意识出声:“裴昱行,我难受。”
酒壮怂人胆,连“老师”都不喊了。
而男人并未说什么,甚至安慰道:“我送你回去。”
“歇会儿吧。”言蹊腿脚发软,想推开他去撑洗手台:“我歇会儿就好。”
但没能推动,裴昱行如山般稳沉,看着他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言蹊突然想起了他爷爷言培礼老先生。
老人家平时吼天震地,但极致不悦的时候反而十分安静,看着晚辈的目光如一柄利剑,闹腾的孙辈们瞬间乖乖听话。
是生气了吗?
下一秒,裴昱行松开他,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言蹊过来好久才反应过来,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