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2)

的,梁钧时辞职并非象征着严、梁对垒时代的落幕,相反,严昭是一清二楚的,梁钧时退居二线,他留在一线提供给禁毒大队的食量还绰绰有余,各市有经济指标,严昭注资昔年的龙头企业远洋,起死回生奎城的命脉,是政府求之不得的,当博弈上升两市的较劲,是个人掩护最好的盾牌。隆城危险重重,严昭将奎城割据为乱葬岗,作为交易链的中转站,亦是焚毁大白天日凶器的火炉。

我避到墙根,编辑了一条短讯,在发送时,我又犹豫了,删除得一字不剩。

从远洋商场返回庄园的途中,严昭接了一通电话,一两分钟的交谈后,他吩咐阿荣赶赴曾公馆。

公馆的名称俨然昭然若揭,阿荣踌躇了片刻,“严先生,曾纪文久居隆城,他的大部分买卖也在隆城,他与您形同陌路互不往来,偏在您势单力薄的奎城邀您,野心勃勃不得不防。”

严昭无动于衷,“不应邀,你认为能相安无事吗。”

阿荣极其轻蔑,“他还敢拘押不成?严先生一时占下风,您回到隆城,曾纪文的码头不打算安生了吗。”

“林焉迟在奎城风头无两,早已先发制人,压了我一头。正大光明的交锋不可怕,可怕是暗箭难防。你不会知晓曾纪文在林焉迟的出谋划策下第二步棋是什么,身处漩涡息事宁人是捷径,我并不忌惮老骥伏枥的曾纪文,我忌惮阴晴不定的林焉迟。”严昭说罢侧头打量我,“你亲眼所见,林焉迟乘坐红旗l5吗。”

我不露声色攥拳,“也许出差池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凡是威胁钧时的男人,我只恨不能刨到把柄解除钧时的危机,我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保不齐是…桑塔纳,路虎?”

047永远(下)

严昭把玩我凉而绵软的骨节,“梁夫人的良苦用心令我想到古人。

孟姜女哭长城,女驸马会情郎,如今添了许安救夫,是妙不可言的佳话。”

我听出他挖苦我,义愤填膺甩了他胸口一巴掌,砰地重响在空气中蔓延开,他顺势捏住我手指,讳莫如深在我掌心塞了一支匕首。

我瞥了一眼,没追问。

奔驰在漫长颠簸后停泊在一栋老式四合院的石狮子前,我挽着严昭迈下车,仰面看两只喜庆灯笼雕饰的牌匾曾公馆。

“这是什么年代的院子了。”

阿荣说曾公馆70年代建筑的,那时大街小巷是平房瓦窑,这栋宅子在奎城无限风光。

“年久失修了吧。”

“曾纪文家大业大,还愁没钱修缮吗。”

我意味深长笑,“那不一定,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横梁塌了,井盖不翼而飞了,砸着淹着的,意外是常有。”

阿荣一震,他神情复杂瞧我,严昭倒泰然自若,“你知道得不少。”

我半边身子的重量都百依百顺交付他,“严先生心狠铁腕凌厉,我会没耳闻吗。”

“你从哪听说的。”

他扣住我手背,牵着我有条不紊跨过湮没了脚踝的高门槛儿,“梁钧时吗。”

我摇头,“我猜的。曾纪文的长子被寄予厚望,衣食住行排场精细,车祸疾病绝无可能,倒是蓄谋的暗杀,像出自严先生的手笔。”

严昭略有讶异,“梁夫人猜得有点准。”

筵席上招呼宾客的管家在台阶上恭候着,他殷勤请严昭入院,“严先生,曾爷设宴您没来,他十分遗憾,您肯登门,是曾公馆的荣幸。”

严昭脱了西装,递给阿荣,“曾爷康健吗。”

“有悉心栽培的公子继承产业,曾爷享清闲,更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