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三月的潺潺春水,“梁夫人吃饭了吗。”

我说气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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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住我的手,“因为谁。”

“你瞎吗?”我嗔怨着抽出,“严先生的红颜知己从西门排到北门,图什么给我占一席之地了,犯贱吗。”

我不给严昭留颜面,他无奈又好笑,“原来是因为我。”

他牵着我坐在餐桌,他吃饭不爱说话,栾文几乎麻了腿,他抓着乌木筷子,在瓷盘内挑拣蔬菜,这才搭理她,“他去过吗。”

栾文小心翼翼摇头,“自从他与许小姐签署了财产协议书,再未出现。”

严昭睥睨她,“那你来做什么。”

“我求您,求您给我活路,我只能将功补过,梁先生才会原谅我。”

栾文声泪俱下,生性冷漠的严昭自始至终沉默着,像面对一颗无关紧要的废子,虚伪的怜悯都懒得演绎,“哭够了吗。”

栾文吓得脸色煞白,啜泣也戛然而止。

严昭撂下筷子,擦拭着嘴角,一脸不厌其烦,“我为什么与梁钧时和解,我们有不合吗。”

栾文哑口无言,她匍匐在一块冰凉的瓷砖,瑟瑟战栗,“严先生是社会慈善家,宽仁处世,您没仇人。梁先生辞了官衔,他无权无势,实在不配严先生关注他。”

“无权无势吗。”严昭慢条斯理站起绕过椅子,他用方帕裹住手指,倾身抬起她下巴,“可他有钱。不混官场的梁局长,会专心致志攻克盛安,报夺妻之恨和毁他仕途名誉的宿怨。没有盛安做幌子,码头的买卖能做得顺利吗,能有正经的名头吗,他剑指的依然是我。”

栾文涕泗横流,“十七岁那年,严先生收养我在侨城的尼姑庵,您告诫我,这样的地方,凭谁也搜查不到我父亲是毒贩,待我长大,您还我选择人生的自由。我问您,您关照我的缘由,您说我父亲效忠您,宁死不出卖您,江湖道义,他为您死,您周全他一家老小。您在禁毒大队的眼皮底下抹掉我的背景,销焚了我的窝藏罪名,救我出深牢大狱,您教我肩负着家破人亡历史的女人,儿女情长是累赘,您教我杀鸡取卵,教我分辨男人的虚情假意,教我欺骗梁先生,如今我大胆教您一句,旗开得胜,穷寇莫追。”

他两指发力,捏得她窒息,“卸任的梁钧时,一日不除,我无法安宁。”

泪水迅速湮没栾文的整张面颊,“严先生,您要逼死他吗?”

严昭眯眼打量她,“你要为我安排你迷惑的人,堂而皇之背叛我吗。”

他甩了她一个趔趄,严昭的反感令栾文发疯一般嘶吼,“严先生!您看在我对您言听计从的份儿上,您应允我一回吧,我当牛做马偿还您的恩德!您和梁先生议和,他才肯要我的啊!”

两名保镖一左一右架住栾文,她愈是大喊大叫,这群人愈是无动于衷,强制捆住她离开了别墅。

严昭扔了方帕,带着阿荣进入书房商议赌场的事,我打发保姆收拾了餐厅的碗筷,利用这份空闲拿了手机隐匿在主卧的纱帘后,拨通梁钧时龙达办公室的座机。

接听的是他秘书,我吩咐对方梁钧时在茶楼209包厢设置的暗号,他压低声,“夫人,梁总等您许久了。”

他转接到内线,听筒那端传来梁钧时沉着磁性的嗓音,“有事。”

我透过摇曳的绒帘空隙窥伺着紧闭的屋门,“栾文被你策反了吗。”

他死寂了好一会儿,“没有。”

“严昭弃了她,手下差点动了家伙。”

梁钧时有一丝惊愕,“什么时候。”

“半小时前,她以你的立场和严昭反目,假如不是你招安了她,授意她演戏,我认为栾文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