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3)

他俯首,我瞬间一激灵,惯性踢开他,从没男人吻过我的脚踝,尤其是地位高贵的男人,癖好以外不嫌弃脚的是寥寥无几,他每辗转一毫米,窄窄的经脉就引发我敏感的颤栗,强烈的触感像是一股电流,刺激着我的肺腑,他牢牢扼紧我脚踝,我遁逃不得。

他沿着小腿上移,所经之处尽兴厮磨,“我根本不愿下床。”

绵绵悱恻的身子酥了半边,严昭的吻是蜻蜓点水,掌中的滚烫却惊涛骇浪,像燥热的一柱檀熏,怅惘的销魂蚀骨,醉得人泛滥着千头万绪。

他卷着我倒进芬芳柔软的草坪,我仰面在他的控制下,他乌发如墨的头顶是湛蓝天际,是一望无垠的飘云,时明时昧,潮涨潮落,像一场惊世骇俗的浮光掠影。

浮光是他,掠影是他,浮光是风月,掠影也是风月。

他脉脉含情,仿佛盛了那满湖的潋滟,交织如幻。百米之遥蜿蜒的回廊,不知何时驻守着十几名马仔,背对堤岸的两具身躯伫立,顷刻稀疏的雨霏霏迢迢,从屋檐瓦片倾斜坠入河泊,溅起弥漫的涟漪。

他喉咙溢出笑声,是断断续续的笑声,我浑噩迷惘,任由他侵蚀着我,直到冰凉的皮带一晃,重重砸在我趾骨,弯起的腿与轻细的雨水相融,我来不及制止他,严昭掐着我腰肢兵临城下。

我咬着牙,在他被我缓缓淹没后仍无法适应,变为剧烈的灼烧,痛苦使我倏而清醒,揪着他衣襟强行退了出去。

严昭看了一眼环绕的血丝,微怔了一刹,我晓得他的多疑,一星半点的恩怨是非,我都不敢招惹,我不具备收复失地抑或欲盖弥彰的能力,我必须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成为永远的秘密。

我翻身而上,学着他的节奏,滑过他的臂膀和胸口,挪动着挪向膝盖,我第一次明白男人是怎样的味道,真切的,不加掩饰的,我初来乍到但技巧仿若浑然天成,只有我清楚,是严昭脖颈动脉贲张的血管,是他僵硬紧绷的线条,是他一声声惊心动魄的梁夫人激发了我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女人征服男人,同样是凶悍的。

他粗哑声封锁在心脏,经空旷的山谷稀释,性感又磁性,恨不得撕开它,将它的真与假,它的快意恩仇一探究竟。

我未曾狭路相逢那样熊熊的大火,是汹涌的岩浆,焚化一切,灰飞烟灭。我鬼使神差的忘了挣扎。

他嗓音倦怠,捡起散落的西裤,摸索口袋里的烟盒,最终一无所获,他索性戏弄我,“梁夫人猜我耗费多久寻觅到这块没有人烟的地方。”泔 唔

我不言不语,刚才的大胆奔放是我二十八年仅有,我十指颤抖着合拢褶皱的棉裙。

严昭从背后拥抱我,“有生之年的美梦,哄骗一个有夫之妇。”他慵懒得意至极,“竟然是梁钧时的夫人。”

朱墙堆砌的回廊一角有刻意压抑的咳嗽声传来,来自于男人,谈不上熟悉或陌生,溃散在横亘的悬梁罅隙千回百转,我大惊失色,踉跄瑟缩在严昭的怀里,又发觉不妥,钻出那滩粘稠的草坪,我手忙脚乱擦拭下巴的残留,无措张望着隐隐绰绰的轮廓。

湍急的雨点子戛然而止,静谧的寒潭遍布着密集的黄褐色鱼食,喂食的正是吓得我六神无主的男人。

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消沉的风流,严昭是张扬的,他是隐晦的。林焉迟是有真格的本事,在一群警惕的保镖众目睽睽下悄无声息闯入,还正襟危坐喂鱼,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二十只手齐刷刷掏出了枪械,四面八方围剿了林焉迟,他面不改色,从容不迫抛洒紫金钵盂内咸香的虫米,“好戏。严先生的春宫图,百闻不如一见,可惜太匆忙,我观赏得入迷,忽略了收藏。”

他每说一字,我便加重一度的胆颤心惊。半倚半坐的严昭瞳仁暴露的阴森之意稍纵即逝,他意识到衬衫领口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