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估计了一会儿,“五六年了,严昭98年横空出世,04年在隆城扛了大旗,割据曾纪文三分之二的地盘,他正好不乐意混了,算是新老交替。严昭有盛安,负责的项目挺规矩的,税费没漏儿,而且他舍得花钱搞慈善砸渠道粉饰太平,上下黑白他很有交际手段,在明处威望十足,曾纪文就撤了。”
梁钧时挑眉,“真的撤了吗。”
下属说他是颐养天年了,上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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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钧时喷吐着烟雾,“查他的接班人。有任何来往的,一律扒层皮。我要肃清隆城。”
我扒着门框一声不响观察,下属离开后,我在梁钧时的后背披了一件薄毯,他一滞,怕呛着我,捻了烟蒂,“事情比较繁琐,严昭旗下的港口,眼线盯错了。他租赁的东、西港口,排查的是南、北。”
我系着纽扣,“他早有防备虚晃一枪,你的下属办事一贯条理清晰,不出差池,这次失误了吗。”
他烦躁揉捏着鼻梁,“严昭的反侦察能力,我低估了。”
我拧亮了客厅的壁灯,“有句话,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久经沙场的常胜将军,有了旗鼓相当的劲敌,你该精神抖擞愈战愈勇,自责什么。”
他笑说也对,你总是会安慰我。
梁钧时的部署扑空后,大队启动了b计划,他作为领导压轴操控,将整个昼夜不宁的南港码头捆绑在覆巢之下。
我蜷在被子里睡回笼觉,十点钟的工夫急促的手机铃吵醒了我,我惺忪望着屏幕,像一盆冰水突如其来浇下,头皮一阵阵发麻,我怒不可遏反锁了门,藏在窗帘后,“你非要把我仅剩的号码也折腾没了吗。”
那边的男人闷笑,“梁夫人不必做无用功了,我不愿结束,天涯海角捕捉你不成问题的。”
他停了几秒,“你走向窗户。”
“为什么。”
“你听话。”
我百无聊赖踱步到阳台,男人忍着笑意,“抬头。”
我仰起脖子,一串白鸽掠过天际,齐刷刷飞进云端,像一卷画轴美不胜收。
他问梁夫人看到了吗。
我莫名其妙,“看到什么。”
他大笑,“鸟。有鸟吗。”
我发觉他戏弄我,愤恨挂了电话。
阿荣中午来接我的时候,我打发保姆去后院摘玉兰,连着枝桠养在花瓶里,隆城的玉兰三月末凋零,便迎来杏花的时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