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迷惘无措,我吓得结巴,“我自己砍的。”
我还原切割时的场景,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钧时不轻易上当,我需要一套无懈可击的谎言,否则他不逮捕阿吉,你的计划会落空。”
我笑着趴在他怀里,“我没事了。我又不傻,我会扎得太狠吗。”
鲜血在他的厮磨下又浸透了纱布,是触目惊心的嫣红,我忍着疼不吭声,严昭捧起我的下颔,“你为什么。”
071你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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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你会死的
与梁钧时在宏达宾馆的相遇,我的心如同一汪枯井,罩着沉甸甸的蒙翳,片片在现实的摧残中精疲力竭,我的那丝祈盼,那丝破镜重圆的侥幸,在暗无天日的井底开败,我说,“我不愿你山穷水尽。”
严昭注视我良久,忽然闷笑,“谁说我会一败涂地。”
我整理着他略有褶皱的衣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严昭,倘若你不曾腹背受敌,你会以自己做诱饵,故意散布中弹住院的消息,尘嚣直上沸沸扬扬,将觊觎你的敌人瓮中捉鳖吗。”
天鹅绒窗帘的米黄底上,紫金色的条纹渐渐清晰,瞧出屋檐下海棠的形状,菲薄的初阳投洒下来,紫金的图案氤氲出明媚的褐橘,萌生于黎明云层后的一束白光映照在他深邃如画的眉眼,纯黑色的衬衫像一块无暇玉石,散发出幽冷的寒光。
“林焉迟是拦路虎,稽查组是绊脚石,梁钧时是潜伏的洪流。阿吉又被利用,出售的货物铺天盖地都记在你头上,你在漩涡里无路可走,需要喘息,需要绝地反击。我不演苦肉计,做万无一失的自残,只凭哭哭啼啼一面之词,一旦无法蒙混钧时,延误时机,阿吉不会再掉进你的陷阱,林焉迟梁钧时一黑一白的绞杀,足够你树倒猢狲散。”
严昭饶有兴味抚摸我鬓角的碎发,“在梁夫人眼里,我如此不堪一击,多年的心血轻而易举就毁于一旦吗。”他倨傲得很,我凝望他不语。
“鹰与蛇是天敌,蛇的坚韧、敏感和毒性,可以蚕食掉陆地一切生物,而鹰的雄伟,刁钻,强大的俯冲力,能在蛇的优势没施展的千钧一发之际,瞬间瓦解它的攻击力。蛇是毒王,鹰也是苍穹霸主,天地之分,当有朝一日必须相生相克时,梁夫人觉得,鹰一定胜蛇,或蛇一定胜鹰吗。”
我心脏生了毛茸茸的刺一般,时而痒得发燥,时而疼得发昏,“严昭,你了解缉毒警吗。”
他垂眸端详我,“梁夫人的丈夫,不就是吗。”
我摇头,“不。不止他,这太片面。有家难回,有妻儿难聚,像一具木偶,一具机器,在使命之外,无自我,无太阳,无未来的活着。你屠戮过多少卧底,你毁灭了多少家庭,你还记得吗。”
他面无表情,松开了搭在我腰际的力道,“我没做。”
“你的确没亲自做,你是有钱有势的头目,是显赫商人,你的威名,你的豪情万丈,你的潇洒,令你有无数的替罪羊,赤胆忠肝的爪牙,甚至像中了你的魔障的千千万万的女人。”
“梁夫人。”他语气冷漠打断我,“你在说服我吗。”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苍白孱弱的我,“梁钧时化解受审罪犯的防线,便擅长心术,梁夫人耳濡目染颇有他的风范。”
我无力闭了闭眼,我深知自己的身份,阿华都是卧底,严昭早已缠斗在四面楚歌之中,然而这真相,我不具备揭开的资格。
千言万语,我只说,“你会死的。”
他不屑嗤笑,“如果梁钧时死呢。”
我想了一会儿,我脑海始终不能形成梁钧时驰骋在金戈铁马血流如注画卷里的惨状,我只要触及那一幕,便心神俱裂,像扼住了咽喉,我嘶哑说,“我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