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官示意不远处的国道,“177,191国道形成蛇形阵营,交叉口是码头,盘山山路和火车站分布在四面八方,侨城最有利最发达的地势就是宏达宾馆所占的区域。”
梁钧时不疾不徐上台阶,“严昭高瞻远瞩,在隆城商业嗅觉比他敏锐的人根本不存在。”
陈副官部署了东南西北四门严防死守,他和一拨下属簇拥着梁钧时进入酒店大堂。
我关闭窗户拉上纱帘,撕扯开裙摆,蘸了一抔血,我做完这一切后,三五分钟的工夫,3018传来叩击木门声,阿吉一激灵,“条子!”
我竖起食指,作出噤声的手势,面不改色问他,“记住该说什么吗。”
阿吉弯腰抵着暖气管,“你保我,如果你糊弄我,我那些没落网的马仔一定崩了你。”
门响了几声,大约是无人应答惊吓了门外的便衣,下一秒坚硬的门板被撞破,梁钧时身体逆着回廊昏黄的霓虹,像剧烈的风暴席卷了我,吞噬了我,他拥我在怀中,他检查着我还算完整的衣衫,“是我,小安。”
我呆滞凝望他,良久未回神,嚎啕大哭尚且能发泄,我的无声落泪狠狠揪住了梁钧时的心脏。
他操纵着我,令我感觉他的温度,他来不及刮干净的青色胡茬剐蹭过我手掌,略有一丝颤栗,“你受伤了吗。”
我啜泣着举起胳膊,他瞳孔骤然一缩,大声喝令秘书,“药箱!”
秘书忙不迭打开医药匣子,取出他索要的东西,梁钧时将药膏涂在纱布上,半跪我脚下,小心翼翼用酒精棉擦拭着腐烂的皮肉,随行便衣端详着伤患处,“砍得不轻,陈队。”他比划着不断渗血的窟窿,“再深入半寸,大血管就破了。”
梁钧时眼底萌生一片猩红,他神情凝重,“谁砍的。”
陈副官梭巡着屋内东倒西歪的三个男人和地板凝固的血浆,“阿吉部下和严昭的保镖交锋,殃及了梁太太。”
秘书奇怪,“严昭的保镖呢。”
我啜泣着,“去找车了,不过警车在,他们不会上来。”
梁钧时稍用力捆绑胶带,勒得我眼泛泪光,纱布很快被血迹染红,他告诉我忍住,会有些疼。他说罢摁住伤疤,扒皮蚀骨的刺痛感来势汹汹,我尖叫了一声,他将纱布扯下,换了崭新的一块。
070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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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我对不起你
窗外是凄芜的雨声,淅淅沥沥,砸在屋檐木柩,犹如碎裂的锦帛。
我伏在梁钧时胸膛,神色恍惚,他伸手抚摸我的长发,我下意识一缩,他在半空中迟疑了一秒,不容抗拒扼住我,揽向他怀中,我挣扎着,叛逆着,哭泣着,终是退无可退,我嚎啕嘶鸣,张嘴狠狠咬在他胳膊,西装在纠缠中褪下,只一件单薄的衬衫,我凶悍又绝望,将他小臂内的肉衔在口中,他不撒手,仿佛拼尽全部力量来控制我,拥抱我,我啃出咸腥的铁锈味,呜咽着罢休,他笔直杵在咫尺之遥的灯柱下,一动不动,任由我吮吸着他的血。
我那一滴泪,像无孔不入的水银,焚在熊熊烈火中,占据了他五脏六腑,他食指颤栗拭去那灼人的温热。
我不愿伤害他,抽搐着松了口,狼狈至极,“痛吗。”
“痛。”梁钧时衣襟被我泪水浸湿,像淋了一场瓢泼大雨,“小安,你有资格发泄。”他咬牙,“你的过错,不及我对不起你。”
我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磨砂玻璃,阿华那一枪,射中了水管,源源不断的凉水倾泻,荡漾了一池,溢出的水汽凝结,一缕缕沿着透明的雕花淌下,“钧时,我从前怨你,你只顾政绩,顾威名,你不记得我,我担忧你安危,我要完整的婚姻和温存的丈夫,你瞧,风水轮流转,如今我也卷入生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