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的小人物,烟有得抽就不错,女人想也甭想。”
他摘下卡在耳朵的半截烟蒂,用一块钱一枚的塑料打火机续焚,他嘬了口,倒不嫌寒碜,还特意给严昭瞧仔细,“节约点,开支得月底。”
阿荣十分市井气的咧嘴笑,“陈队长好歹是梁局培养的顶梁柱,警衔不低,至于这么哭穷吗。”
陈副官蹲在车门外,揉着腰间盘,几名便衣趁着混乱的工夫摸索到a院里,竭力压制着响动搜寻,“累啊,没日没夜的干,我儿子上学,媳妇难产落了病根,养家糊口我一人的差事,五年了”他心酸叹气,“没在家尝过一顿老娘包的猪肉酸菜味饺子了。”
060严昭,你真可怕(下)
我噗嗤笑,又抿唇咽回,严昭舔着门牙打量他,眯眼吸烟。
阿荣半真半假试探,“陈队捞外快还不简单。”
陈副官掸了掸烟灰儿,“费先生有法子?”
驾驶位的保镖嬉皮笑脸说,“咱严先生旗下的产业,餐饮船舶,橡胶工程,陈队有心合作,他能差你半碗饭吗?”
陈副官余光瞟着灯火通明的a院,里面的便衣陆陆续续跑出,形色匆匆像有了收获,他话锋一转,“严老板,您心知肚明,两条道的人无缘无故在同一地点巧遇,十之八九是蓄谋已久。梁局在位时,队里挂着一幅匾,严老板猜是什么。”
严昭搓捻拇指,“自然是如何揭穿我。”
陈副官掐灭了烟头,“法网恢恢。”
严昭春风满面,“曹操败走华容道弹尽粮绝,剩下残兵百十余人,和他鼎盛时期相比惨不忍睹。遗憾是刘备虽然技高一筹,他相较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曹操,还是稍逊风骚,迟了关键的一步。自古枭雄大同小异,动摇根基是痴人说梦。”
便衣抵达陈副官身后,他附耳说了句什么,后者喜上眉梢,“多少箱子。”
男人说几十只,赶着汇报,没数。
陈副官大笑,他站直给枪械上膛,“严老板,风向是变化万千的,谁会一直不露马脚呢。”
“哦?”严昭深不可测的神秘面容之下,藏着一副诡异狡猾的奸诈相,“陈队在给我机会坦白吗。”
“严老板的确两手空空,可你在我们认定的接头现场,而且事发时,你不躲闪,违背了常人的思维,以严老板的缜密,误闯花玛胡同这种鸟不拉屎的贫瘠地带,说不通吧。”
“所以,陈队怀疑我了。”
我萌生出无尽无休的不祥征兆,我抓紧了车把,试图眼色提示陈副官计划有变见好就收,可惜他没理解我的意图,他以为我在催促他尘埃落定,他不假思索命令下属包抄9号弄堂的a院。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呈铺天盖地之状,席卷了面积一百三十平的a院,陈副官势在必得,他指挥着便衣有条不紊勘察院内的每个角落,不遗漏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我明白覆水难收,这一仗栽了,我面如死灰,眼睁睁注视着必败无疑的天罗地网像飓风一般笼罩了那座破旧的庭院,片刻后,男人垂头丧气走出,他支支吾吾说,“没有。”
陈副官一愣,“一无所获?”
男人点头,“箱子都检查了,只有稻草和混凝土。”
严昭指尖的香烟也恰好燃尽,他笑意深邃,眼角的细纹一寸寸浮现,“怎么,陈队不邀请我喝杯茶过堂吗。”
陈副官巴不得立刻和我对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可他碍于严昭,只好遏制住这念头,他手背的青筋层层毕现,差点冲出躯壳爆炸,“严老板,得罪了。”
“公事公办,谈不上得罪,陈队的不畏强权,我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