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爬滚打,一朝登顶万丈豪情,是真正的枭雄,他最强悍的并非枪法,而是训练了半辈子的腕力,不夸张讲可谓削铁如泥,能大气不喘掀翻百余斤的重物,他躲在车厢占尽偷袭的天时地利,想给敌人放血剐点彩儿,简直易如反掌,可他的杀伤力这么出神入化,超乎了我意料,我只觉耳畔嗖嗖嗖三连发,分不清是哪群人发现了暗处的攻击,继而冲向了这辆蛰伏的宾利,子弹将挡风玻璃捣得四分五裂,犹如贴上了几朵硕大的雪花。
我胆颤心惊闭眼,阿荣见状只能拧开车灯,刺目的光束一闪而过,晃得来势汹汹的鹰钩儿猝不及防,整个人步履踉跄,他扬手遮挡的一刹,严昭摆了一剂一百八十度的花式旋转,他嘬了一半的雪茄竟也被赋予了生死时速,车窗倏而降落,在掷出的五米距离内,烟蒂的辐射弧线瞬息万变,受制于穿堂风的阻力,它由低到高拂起,顶端的烟丝在火苗的焚烧下灰飞烟灭,褪化为凌厉的锥形,重量减轻的同时,保镖错觉以为是石子,他举臂搏击,袖绾攘起的浮力刺激了烟蒂,它失重坠下,不偏不倚射入了膝盖,男人趔趄跪倒,血注喷薄溅在包裹我的垫子,那嗞嗞的声响我听得一清二楚,我本能大喊严昭,他搂住我,将我从垫子的夹层里扯出,抱在怀中,他牢牢地护我在胸膛,即使车陷入刀光剑影的四面楚歌,我仍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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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愣注视着严昭,我不可置信拥有一副这样的皮囊,这样温和英俊、干净到近乎斯文苍白的他,能在不露声色间将每一下碰撞每一秒误差都计算得恰到好处,他的从容镇静,他的意气风发,像一柄经热血与风月洗礼的银剑,深深扎在我心脏。
突如其来的,惊世骇俗的,在我心底生根发芽。
夹缝内施展功夫是无比困难的,一星半点的失控和手软,都会造成仇者快,但严昭明显是以阿吉这艘船为目标,他极其不留情,能派上用场的物件百发百中搅得腹背受敌的泰国佬鸡犬不宁,陈副官完全坐收渔利,他的随从只站在原地,便轻而易举大获全胜。
视线中轰然倒塌的身躯皆来自阿吉的队伍,其中最精明的男人艰难爬向钉在车头的车牌号,他咬牙切齿,“是严昭!”
躺在血泊中腹部受伤的保镖啐了口痰,“告诉吉爷,咱中计了。”
男人的口哨没来得及吹响,阿荣迈下副驾驶位,一枚烟灰缸正中他太阳穴,掸得男人七荤八素,直勾勾抽搐着。阿荣立在昏黄泛滥的黯淡波光里,睥睨着打量这辆车神情莫测的陈副官,“陈队,不下令收网吗?严先生扶持您一臂之力,他是生意人,正儿八经的做买卖,结仇的事,他不愿招惹,您体谅他的为难,等贩子的救援来了,咱严先生难免兜不住。”
陈副官没吭声,大王口袋里的手机忽明忽暗闪着,他端详屏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其实声音不算大,可惜在万籁俱寂的胡同里却清晰可闻,“陈队,五分钟前的情报,是货源。”
大王感觉语调拔得太高,他蓦地住了口。
我不由自主一抖。
严昭无声无息瞥了我一眼。
060严昭,你真可怕(上)
060严昭,你真可怕
严昭高深莫测的眼神徘徊在我身上,像洞悉了什么,在死寂的黑暗中如此触目惊心,我汗毛倒竖,攥拳窝在椅背,麻木挺直着腰板,生怕他发觉我心虚,一旦前功尽弃,我连演戏的必要都没,等待我的只会是残酷的识破和折磨。
这世上不存在不畏惧他的人,严昭非善类,他是视性命为儿戏草芥的魔鬼,我曾憎恨过梁钧时,他明知这龙潭虎穴,依然义无反顾将我丢了进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