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2 / 3)

于寓意不好,有瓮中捉鳖的不祥之兆,即使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四通八达,道上的贩子也过门不入,退避三舍,忌惮触了霉头。严昭是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中唯一不信邪自成一派的枭雄,若说他迷信,那他信人定胜天,信魔高一丈,信他有本事搅得阎王殿天崩地裂。

而阿吉预定的接头地点9号弄堂,就坐落在砖瓦窑似的民居正北的巷子口,这趟街环绕着十间小型的四合院,每间面积百余平,划分成纵向两列,9号弄堂在九十年末期添置了ab院,是花玛胡同外观最崭新地势最复杂崎岖的宅子,泰国佬只讲了门牌号,哪一所院子却欲盖弥彰,阿吉这种除非兵临城下绝不吐口的态度令阿荣不敢冒进,万一赌错了,保不齐出了差池自断退路。

我匍匐在玻璃边框,观望被黑夜淹没的9号弄堂,房梁顶棚的屋脊颤颤悠悠,檐角松动得掉土渣儿,完全禁不起五级以上的风,历年三四月份春季扬沙,轻则垮,重则坍塌,可谓是高危流离的居所。

乌鸦在天际盘旋着,呱呱叫得心慌意乱,我们在路灯无法照射的凹陷区域里等了一小时,四周鸦雀无声,仿佛无人问津的坟墓,荒芜,萧瑟,阴森又诡谲。

我有些冷飕飕的,摩挲着裸露在裙衫外的胳膊,“阿吉是放鸽子了吗。”

阿荣也烦躁,他撸袖子看表,“妈的,咱还晚了半小时,阿吉晾了快俩钟头。”

始终闭目假寐的严昭睁开眼,他瞳仁黑白分明,清澈炯亮,没半分倦怠,在寂寥的暗夜中犹如锋利雄浑的猎鹰,伺机捕食,一击即中。

他耐着性子点了一支烟,将车窗摇下,风呼啸着灌入,严昭把西装披在我肩膀,抵御着清明料峭的风寒,静谧的弄堂突如其来狂风大作,阿荣腮帮子的肉隐隐抽搐着,“阿吉让梁钧时玩怵了,他轻易不露面,他和咱不同,他栽了没根基兜着,私自偷渡这一桩罪名,他能坐穿牢底。”

驾驶位的保镖语气讥讽,“姓梁的前妻跑了,再娶也出轨了,他这辈子两个老婆都搞不定,但排兵布阵挖掘陷阱的道行倒独树一帜。华哥当初告诫我,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贼他妈能忍,别轻敌,我没搁心上,不就是传言他在外省逮团伙,小腿挨了枪子儿发炎,四十度高烧撑了一礼拜没睡觉,不吃不喝埋伏在山沟里,他是牛逼,咱辅佐严先生什么刀山火海的场面没见识过?后来我在侨城险些着了他的道,那会儿我挺佩服他,单论沉得住气,严先生,姓梁的是您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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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加掩饰揪出这段陈年旧事,我脸色挂不住,窘迫别开头,阿荣瞪了他一眼,“你嘴巴滋尿呢。”保镖一噎,“我咋了?”

就在这时,漆黑的胡同尽头忽然翻腾出欣长矫健的人影,前赴后继你追我赶,分秒的工夫便蹿到了房檐上卧倒,朝年久失修破裂开的青石板跳下,双脚坠地时竟一丝声响皆无,当那伙人大举进攻到巷内时,严昭不露声色又升起了三分之二的窗子,只留指甲盖的缝隙观察着风吹草动。

悬在门柩吊灯笼的铁钩子被其中男人一剂利落的后空翻踢中,咔嚓撅折,扯下好大一块厚墙皮,阿荣在前排细枝末节看得一清二楚,他抠出安全气囊低呵,“趴下!”

严昭眼疾手快揽住我腰肢,将我摁在他胸膛,往真皮座椅的雕花垫里一压,我蜷缩在他身下被蒙得严严实实,耳畔三连发的狙击枪子弹迸射而出,剐着玻璃砰砰砰地爆炸,车胎似乎中了一弹剧烈晃动着,有男人的惨叫声从颓废的木门里溢出,下一刻遭人捂住唇,活生生憋了回去。

我认出那是陈副官的骨干,确切说是梁钧时亲自栽培提携、辞职后指派给陈副官的旧党,二王。

大王率突击小组不止一次与严昭正面交锋,小王是武术的行家,真正会拳脚功夫,梁钧时与曾纪文不可开交的那段岁月里,小王曾一己之力打得一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