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送的饭菜过来。足足搞了四桌,自家亲戚都够凑一桌半的了,还有村里来帮忙的几家人也在呢,一张罗起来,人就多了。

家门敞开着,对面的邻居回来,多看了好几眼,大舅妈又去给人家送了喜糖,提前说明天家里的事情比较多,会吵到人家。

临近年底了,该放假的也放假了,大清早地打扰人家,是得提前说一声。

隔天去接亲的人不少,反正村里家家都派代表跟着去了。陈今不想去凑接亲的热闹,开车带上陈嘉和陈婷跟着大舅他们回了桥东村。

上次回来是为了征地的事情,那都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祠堂建成也就上星期的事情,她那会儿人在海南,没参与到落成当天的热闹。今天一看,祠堂彻底大变样。

白墙灰瓦,里面空荡荡的,从敞开的大门就能越过重重门槛看到最里面的香炉。祠堂门前有一条水泥砌成的水沟,屋顶雕刻着龙凤、狮子等吉祥图案。

听说现在就是建成个大框架,里面还要继续装修,每根柱子、窗台、壁画都有讲究,陈嘉听得云里雾里,反正就是还得继续整。

看着挺突兀的,左边的科技园已经建了一排高楼起来,右边也在轰轰轰地施工中,以后必然也是高楼大厦。

而这么一座风格古朴、庄严肃穆的祠堂设立其中,像是当下开放先进的潮流与封建老古董的一次碰撞。

或许以后在两边高楼大厦上班的人抽空到窗台往下一看,也会来感慨几句:竟然还有座祠堂留在这里!

听说木塘村的拆迁,把祠堂都给拆了,至今没有再建起来,或许也没有再建起来的一天。

陈今觉得还是以前的祠堂看着更有底蕴,但谈不下来,现在村长能把这个新祠堂给保留下来,都算是难得的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接亲的车子才开过来,然后就是长辈带着新人进去祠堂上香祭祖,村长拿出厚厚一本、纸张泛黄的族谱,用毛笔在上面添上了几笔,这边的仪式就算是成了。

几大封鞭炮把祠堂门口的地都炸红了。

陈今在外面踮脚也没怎么看得到里面的场景,干脆退了出来,然后听到陈永安喊她,就大步走过去,墙上石碑刻着的是祠堂修建的捐赠名单。

陈永安一列列地看下去,然后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手指指着一个名字,惊呼道:“三姐,这是二姑的名字啊?”

陈今点头,“对啊,我妈出一份,我也出一份。”

“这也行啊?”

“这有啥不行?”

陈永安也不懂,就是觉得挺奇怪的,挠挠头,“你不是不搞封建吗?”

“这算啥封建?这分明是我金石所至,祠堂可开。”陈今道:“我说不搞封建,是考试别想着求神拜佛就能考好,发财也得脚踏实地管得住手、动得了脑,老指望老天爷,财神爷见了都得躲着走。”

陈今一转身,就看到了面色发沉的陈文星,看了他一眼,正巧陈嘉喊她,陈今就走了,和陈永安小声道:“他那表情,刚刚看着挺吓人的。干嘛了?”

“他老婆想和他离婚。”陈永安小声道:“之前是陈三婆撺掇着想让陈文星离婚,现在是他老婆想和他离婚了。周大婶可能知道为什么。”

“真是......算了,今天这个日子,不说糟心的了。”陈今摆摆手。改天再找周大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