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事噢!”邬常顺气得拍巴掌。

“这只是你猜的,我觉得弟妹不是那种糊涂的人。”姜红玉摇头,“明知道陵户不能跟外面的人通婚,她咋会喜欢上一个账房的儿子?还有,你觉得她像是会寻死的人?”

“不像。”邬常顺就是疑惑这一点,他说不来词形容,这么说吧,陶椿一睁眼就一身的劲,像采蜜的蜜蜂,是朵花不论香臭都要采一下,这种人舍得死?

“是吧,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姜红玉信誓旦旦说,“老三肯定也是知情的,他能把陶椿带回来,指定没大事。这事说来说去只跟他们两口子有关,只要人家能好好过日子,我们俩就别插嘴碍事。”

姜红玉甚至不觉得陶椿在山外跟一个男子有情是什么大错,她没嫁人的时候也喜欢跟小姐妹们谈论哪个小伙有力气哪个小伙长得好,做梦还梦到过好几个男人,也没耽误她嫁人啊。

“也不晓得老三是咋想的。”邬常顺还是有点不高兴,要是事先知道陶椿心里还有人,他哪会跟陶家攀亲家。

“我爹就叫邬常顺。”小核桃在外面说话,“爹,有人找你。”

“谁?”邬常顺跟姜红玉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出门。

是陵长的小孙子,六七岁的孩子,他捧着烤番薯吃得一嘴黑,见人出来,他含糊不清地问:“你是邬常顺吗?”

“是,我就是,你有啥事?”邬常顺问。

“我奶让我来跟你说,你们老老实实在家干活,啥也别做,哪也别去。”

“你阿奶说的?”姜红玉问,“她还说啥了?”

“没了,我回去吃饭了。”小孩把话带到,蹦蹦跳跳走了。

“年婶子是啥意思?”姜红玉拉着小核桃进屋,嘟囔说:“我原本还打算让你去他们回来的路上等着,让弟妹等录事官走了再回来,免得被抓了。要是陵长和山陵使要罚她,不如让她先躲在山里。”

“她一个女人,一个人躲在山里能活啊?”邬常顺觉得她这想法荒唐,“我看陵长挺向着陶椿的,估计他会想法子,也可能是怕我们去通风报信再被录事官抓住了。”

邬常顺没想错,下午的时候,徐录事独自一人又上门了,邬常顺和姜红玉挑着两筐番薯正要去河边洗,两方遇上,徐录事跟着他们一起去洗番薯。

隔天,姜红玉在家翻晒番薯干的时候,她瞄见崔录事又在附近打转,她心想不至于吧?陶椿又没杀人,就是犯错了也改了,不至于非要把她抓住受罚吧?

陵长私下跟年婶子嘀咕,老两口一致认为这三个录事官拿了老账房的好处,要抓了陶椿去平息他丧子的怒气。

越是如此,他们越要保住陶椿。

三个录事官分开在陵里转了一天,次日吃了早饭,崔录事提出要去山里看一下烧陶的陶窑。

陵长一滞,他安排去报信的人就在陶窑所在的山谷里守着,大概还住在陶匠家里。

“有问题吗?”崔录事问。

“有啥问题?我巴不得你们过去,刚好看看老陶匠的老胳膊老腿,他做不动了。我们安排人给他帮忙,他也做不出几件好陶器。”陵长说,“那咱们这就走?”

“走。”

“我就不去了,在山里打转累人。”山陵使不想动,“我就在家等你们。”

陵长叫上六个人,拿上弓箭一起进山。

早上出门,过了晌,一行人绕过断头峰抵达陶窑所在的山谷,还没靠近陶匠的房子,山谷里响起狗吠。

山上,老陶匠听到狗吠赶忙下山。

“老陶匠不在家,门锁了。”陵长赶走呲牙狂吠的恶犬,说:“可能在陶窑那边,我们过去看看。”

“这儿就老陶匠一个人?”崔录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