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去哪儿?你们不带走?”陶椿捏着鼻子站在粪堆旁边,说:“这可是好东西,你们带走它,接下来两天不会遇到野猪野狼,夜里睡觉的时候把熊粪撒一圈,狗都不用守夜了。”

胡家全反应过来,他拍手道:“你说的对,我这就去喊人来铲屎。”

陶椿往洞里看一眼,洞穴还不小,里面一股骚臭味,她没进去,转身从另一个方向下山,山下有个深潭,水从山顶上流下来,是雪山融水。

深潭不小,但陶椿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出水口,有入水口却无出水口,她琢磨着潭底莫非是有洞?或是深不可测?不然水为什么没有漫出来。

平静的水面冒出一个泡,随即扩散成一圈涟漪,陶椿看见一个鱼头冒出水面,一口吞下水面上的碎肉渣,转瞬沉了下去。

陶椿想大笑,接下来的七天她有事做了,她可以钓鱼。

说来这个山谷真是个好地方,四面环山,有充沛的积水,山谷的范围还不小,挺适合人居住,进山能打猎,出山能耕种。

山上的喧哗声惹得陶椿生了好奇心,她大步跑上去,“咋了?在黑熊洞发现了什么?”

“猴皮。”陈青云干呕着拎一筐腐烂生蛆的猴皮出来,“难怪断头峰南边的山里多出一群野猴,之前我们也没发现那山里有猴子,估计是今年才逃过去的。这头黑熊估计也是今年新来的,它把附近山里的野猴吃得只能搬家逃命。”

陶椿想到河边没被鸟吃的苞谷,以前估计有猴群守着,鸟不敢来吃,今年猴群逃了,鸟还没反应过来,让他们得了个便宜。

胡家全从黑熊洞扫出一堆骨头,猴子的头骨有十好几个。

“这些东西我们走的时候带走,沿着山谷和山里丢一圈。”他跟陶椿说,“你就安心在这儿住着,把邬老三跟阿胜照顾好。”

“我尽力。”陶椿没把话说死。

洞里洞外的脏东西都清走了,换粮队也出发了,热闹的山谷清静下来,只剩四人两狗和一头伤牛。

陶椿拿身干净的衣裳在一个山包后面换上,她洗干净手,去看阿胜的伤。

李山煮一罐粥,他胡乱吃了两碗,拿起弓箭说:“大妹子,我进山去打两只鸡,这儿的事就交给你了。”

陶椿点头,“打猎、做饭你负责,我主要负责盯着他俩的身体情况。”

“行。”李山松口气,他真不能再守下去了,这两天他盯着阿胜的胳膊,那翻涌的皮肉看得他恶心,尤其是擦黄水的时候,手指隔层布碰过去也让他头皮发麻,手脚发软。

陶椿给邬常安送一碗白米粥过去,回过身,她烧一罐水,打算给他俩把伤口附近擦一擦。

邬常安躺得浑身发软,他坐不住了,吃完饭溜溜达达地靠近陶椿,他讨好地问:“有我能帮忙的吗?”

“你不疼?还有心思做事?”陶椿问。

“就是疼才要找个事做,睡也睡不着。”

“潭里有鱼,你去钓鱼吧。”陶椿说,“鱼要是钓多了,我们把鱼熏了带回去,冬天又多个菜。”

?[41]情愫生

水还没烧开,陶椿兴致勃勃去做鱼钩,铁是没有的,绣花针也没有,她只能在吃剩的鸡骨、兔骨和熊骨堆里翻找。鸡骨和兔骨是熟的,骨头硬不好掰弯,最后她找到两根细点的黑熊骨头。

邬常安坐在不远处看她拿着砍刀削骨头,他提醒她:“你不是有黑熊的指甲,用那个。”

“黑熊的指甲太大了吧?”陶椿迟疑,不过她还是把黑熊指甲拿出来了,长度是够的,就是太大了,“这鱼吞的进去?”

“这儿的水潭没人来过,鱼都是大鱼,嗓子眼粗,能吞下去。”邬常安说,“你把砍刀跟熊的指甲给我,我试试能不能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