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个老虎不讨厌这种人?恨不得咬死他。

陶椿伸手朝邬常安身上用力捶一拳,“实在讨人厌。”

邬常安差点呛死,他讨人厌?

?[38]劳心费力的一夜

一碗鸡汤半碗米饭,搁在昨日,邬常安吃这点东西只能垫个底,然而眼下却好似吃饱了,鸡汤很香,他却没胃口再吃。

他对陶椿口中说的虚弱有了实感。

“不吃了?”陶椿听见不远处有人说什么“好了”“拿碗”之类的话,她估摸是熊肉炖好了。

“你自己在这儿走两圈,我换个陶罐再烧一罐水,你看着火,我去吃饭。”陶椿放下碗,说:“待会儿水烧开了,我喊姐夫来给你擦擦身子……我给你擦也行,擦干净了再敷一下药,你就睡下休息。”

邬常安应好,此时他真情实感地说一句:“劳烦你了。”

“嗯,你记住我的大恩大德。”陶椿没跟他客气,“你这次要是不死,欠我半条命。”

陶椿继续用血衣垫着取下炖鸡的陶罐,她去牛群休息的地方再拿个带提手的陶罐,陶罐涮一下,她抱着陶釜把剩下的水都倒进罐子里。

陶罐挂在木架上烧水,陶椿拿上她的碗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吃饭,一靠近,她还没看见肉先闻到一股味,类似腥和膻混合的味道,不算浓重,掩盖在肉香下还能接受。

“弟妹。”杜月招手,“到这儿来,这一壶熊肉还没人动。”

“怎么样?熊肉好吃吗?”陶椿问。

“好吃。”杜月点头,“这是胡老做的,他做熊肉有一手,你尝尝。”

陶椿直接舀一整碗,吃不完还有狗接手,不会浪费。她端着碗寻个人少的地方坐下,肉还烫,她谨慎地挟起一块儿吹了吹,热气吹开,独特的肉香和膻味灌进鼻腔,她咬一大口,熊肉里的滚烫的汁水和油花烫得她一哆嗦。

黑熊脂肪厚,肉肥腻,但质地更像牛肉而非猪肉,没有明显的肥瘦分层,口感上却像猪肝,一咬就是一坨,很扎实,从味道上来说,味道偏重,就是有点膻有点腥有点香。陶椿这是头一次吃熊肉,她觉得还挺好吃,就是肉太扎实了,饱腹感很强,换句话说就是能量很强,吃半碗熊肉抵得上两碗干饭,肉吃进胃里,浑身发热,实在是太补了。

一碗没吃完,陶椿吃不下了,她不着痕迹地扯开衣摆抖了抖,让夜风钻进去吹吹热汗。

“姐夫,我打算用鸡汤炖熊掌,邬常安不吃熊肉,你明早来盛一碗。”陶椿说。

“我也得了个熊掌,这样吧,我把熊掌给你,你帮我炖出来。”杜月说。

“行。”陶椿答应,“你待会儿给我送过去,我去看看邬常安的情况。”

“好,我吃完了过去看他。”

陶椿把没吃完的熊肉端回去,见邬常安靠在树上,她放下碗去扶他,“怎么不趴下歇着?”

“躺着的时候好的胳膊压在下面,我自己盖不上棉袄。”

陶椿扶他躺下,抖了抖棉袄给他盖上,转身去把陶罐提过来,她把之前盖在伤口上的布搓洗两把,拧干水探到棉袄下面给他擦身上的汗。

邬常安很不好意思,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背肌发凉,微烫的软布擦过,柔软的指腹时有时无地蹭过,都让他不由自主地发颤。

“怎么?冷?还是疼?”陶椿问,“我没擦到伤口啊。”

“疼。”邬常安攥紧棉袄,他深吸一口气,说:“不止伤口疼,从肩到背,牵扯到的肉都疼。”

“噢,疼就疼吧,忍着,有人伺候你就偷笑吧,少挑三拣四。”陶椿没管他,她把布浸泡在热水里搓一搓,又把背上擦一遍,随后绕个弯蹲在他面前,手探进去给他擦胸腹。

邬常安屏着气,这感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