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是她才来的那一天他承诺她的。

“你会不会做独轮车?山下的木板车见过吗?样式差不多,不过是只做一个轮子,就是一个轮子加一个车斗。”陶椿跟他比划,“山里路不好,木板车上不了路,你可以做两辆独轮车,以后再掰苞谷,我跟大嫂用车推着走,就不用挑担子了,把人累得要死。”

邬常安不确定,他做木工顶多打些家具,就连棺材都没做过,更别提木板车。

“我试试吧,我没做过。”他说,“要是遇到不会的,我找机会去帝陵一趟,帝陵有手艺好的木匠。”

他敢尝试,陶椿不免高看他一眼,她心里跟着一动,跃跃欲试地说:“我跟你学,到时候我俩一起琢磨。”

邬常安一噎,他有些后悔了。

“行,我替老三答应了。”邬常顺激动,难得陶椿愿意跟老三一起做事,一个师傅一个学徒,两人日日待一起手碰手、肩挨肩,他就不信这两人的石头心不动一点。

“那你要替她答应的可就多了,她想练武、想进山、想学木工还想去抱月山。”邬常安嘀咕,“对了,哥,她要跟我们一起去抱月山。”

“去就去。”邬常顺继续答应,又不是他媳妇,路上也不用他操心,他乐见其成。

吃过早饭,邬常安和邬常顺拿上麻绳、砍刀和弓箭离开家,他们前脚离开,陶椿后脚也出门了。她喊上狗去河边的竹林剥竹箨,就是竹子外面包的一层壳,这层壳能用来包粽子,她打算拿来糊猪肉糜。

竹箨拿回家洗干净,陶椿修剪掉卷边,她拿着剪子剪,小核桃坐在一旁握着小手帕哼哧哼哧擦竹箨上的水。

收拾好竹箨,陶椿从仓房里拿出三个铜壶,一旧两新,是邬常安他们父子三人的,都是朝廷给巡山的守陵人发的。有这个铜壶,他们在山里能烧火能烧水能做饭,铜壶里有卡扣和挂钩,放上篦子,下能煮粥上能馏馍。

之前驱赶狼群的时候,其他人送来的炭没用完,邬家兄弟俩提回来了,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陶椿拿锹在灶房后面挖个一步长的沟,她抱来柴点燃,火烧着了架上粗木头,之后她就不管了,推着小核桃回去着手往竹箨上抹猪肉糜。

翠柳站在家门前看见腾腾升空的柴烟,看位置还是在灶房里,她吓得把孩子往家里一撂,说:“弟妹你看着,大伯家着火了,我去看看。”

石慧吓了一跳,“怎么就着火了?他们家有没有人?早上吃饭那会儿我看见陶椿往北去了。”

翠柳已经跑远了,靠近了发现柴烟少了,火也没有飙出屋顶,她慢下步子,看样子家里有人。

“走,你提一个,能不能提动?”陶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