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丫头过去看。

野猪毛又硬又密,开水烫过之后,他们拿刮毛刀刮毛的时候嚓嚓响,声音入耳,陶椿感觉浑身舒坦,像是自己身上的毛孔也张开了,头皮一阵酥麻,听久了想睡觉。

为了听这个声,陶椿牵着小核桃跟着刮猪毛的人挪动,一连刮了七头猪,她跟在一旁飘飘然地要飞起来。

去毛的黑皮猪淋水洗刷干净,拿斧头的屠夫挥手让旁观的人走远点,随着斧起斧落,又硬又韧的猪皮划拉开,肉渣飞溅,浓郁的腥臊味弥漫开。

“真难闻。”有人走了。

“姜妹子,我们来商量商量,分给我们七家的三头猪怎么分。”一个年长的妇人说,“陵长说分我们三头猪外加一个猪头,要猪头的人不要猪肠,你们觉得如何?”

这样分也算合理,姜红玉没挑剔的,她抢声说:“我家要个猪头。”

“我家也要个猪头,我吃不惯猪大肠。”另一个小媳妇说。

“那我家要一挂大肠,猪心猪肝分我一挂。”一个男人说。

“……”

七家人先把猪头和猪内脏分了,剩下的猪腿、猪排骨、以及剔下的肉没什么挑的,各家各户都有。

这一通忙活,天也黑了,回去的时候,邬常安挑着担子,邬常顺抱着小核桃,陶椿和姜红玉走在后面,一人挎个沉甸甸的包。

两只狗已经先回来了,人还没到家,它俩颠颠地迎出来。

陶椿摸摸狗头,“你俩没受伤吧?”

“我们回来都没见你问一句。”邬常顺半真不假地挑刺。

邬常安“啧”一声,撂挑子的时候动作重了点,他开口说:“你话真多,不饿啊?”

“你……”邬常顺气死了,他在为谁打抱不平?

陶椿打哈哈,“我有眼睛啊,一看就知道你们受没受伤,还用问啊?”

邬常安嗤一声,看个鬼,她进山一心忙着看山果子去了。

邬常顺:……

这憨东西,怼他他能理解是维护媳妇,这对媳妇又嗤来哼去是什么意思?两头得罪,两不落好,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懒得管了,由着这犟骨头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