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看向陶椿说:“我就是长乐公主陵的,你堂姐叫啥?她男人是谁?”
“我堂姐叫陶花儿,至于她丈夫,我没见过,不晓得是谁。”陶椿回忆一下,她二叔二婶好像也没提过。
男人模糊有点印象,他记得小柳娘是惠陵的姑娘,至于她叫什么,他想不起来。他答应回去问问,一定把话转达到。
从断头峰上下来,邬常安想起李渠交代的,他探问道:“安陵长,西边有座野猴岭,里面猴子不少,也机灵得紧,去年年底我们的人回陵了,它们跑到油坊想偷花生,人一来就跑。这半月来,还时不时有野猴来探路,人在它们就不靠近,还有点意思。你们要不要去野猴岭看看猴子?”
陶椿点头,“带点炒花生去喂一喂也行。我还琢磨着等开春了,我带几个人去野猴岭种片花生、苞谷和番薯,我们种它们收,看能不能把它们教得再机灵点。”
要是猴子看管得力,她往后多种点花生,秋收的时候跟猴子平分。
安陵长来了点兴趣,等陶椿熬牛油火锅料的时候,他带队去野猴岭寻找猴子,想要逮几只猴子回去按陶椿所说的那样教化。
三天后,他空手而归,野猴岭的猴子见人就躲,压根碰不上猴毛。
康陵的陵户取走花生油和火锅料回陵,成王陵的陵户已经走了,他们取走粉条后浩浩荡荡地赶着牛群从西北边离开。
散集了,安庆公主陵回归平静,下粉条的作坊开工,剁番薯的人也跟着开工,虎狼队和平安队扛着竹床和藤床陆陆续续进山。而山谷里,制陶的人在榨油的撞击声中如蚂蚁搬家一样把山上的陶土挑到山谷里,接着筛土、和泥、摔打陶泥,再把一件件晾干的陶坯搬进陶窑里,如此反复。
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忙活,日子在走动的双/腿间和翻动的双手中游走,春意悄无声息地挂上枝头。
候鸟回迁,古树上巨大的巢估计成了鸟雀族群里的新话题,喳喳叫声要比往年春日热闹。
陶椿躺在一个藤床里,邬常安坐在树干上,二人跟上方一只歪头打量他们的画眉鸟面面相觑。
树下方闯来一群麻色雉鸡,画眉鸟扑棱着翅膀飞向另一棵树,陶椿这才说话:“你说它会不会认为我们是另一种稀奇古怪的鸟?”
邬常安嘘一声,示意她往下方看,一群麻色雉鸡中不知什么时候闯来一只毛色鲜艳的公雉鸡,正抖擞着鲜红的冠子和色彩稠丽的羽毛跳求偶舞。
陶椿瞥邬常安一眼。
“什么意思?”他问。
“小公鸡想讨媳妇都晓得跳舞。”她意有所指。
树下方的鸡群听到声吓跑了,邬常安收回目光笑而不语。
陶椿往下一看,地上只剩几根鸡毛,她又怏怏地躺回去。
两人安静一会儿,没跑远的雉鸡群又探头探脑跑回来,小公鸡不嫌累地又跳上了,邬常安戳她提醒她看,陶椿装死不动。
“你喜欢我吗?”他晓得她不喜肉麻的话,故意为难她。
“我说喜欢你就跳舞?”陶椿腾的一下睁开眼。
邬常安:“……你喊我什么?”
喊什么?陶椿反应过来,她憋着坏故意说:“邬常安?”
“我姐喊我姐夫是月哥,大嫂喊大哥是常顺。”邬常安恨恨咬牙,“这就是陵长大人口中的喜欢?”
在床上都不肯喊哥,邬常安就不信她这会儿能妥协。但她不妥协他也气,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