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应好,随后一股脑散开。
邬常安让陶椿先回去,他留这儿等分鹿肉。
十四只青鹿,剥皮之后,连骨带肉近两千斤,每家每户分到四十一斤,剩下的内脏、鹿肉和一条鹿腿合计还有二十来斤,胡家文做主全送给帝陵的陵户。
鹿肉拿回来,陶椿已经把火炭烧旺,两个火炉同时装上火炭,一个架烤盘,一个架烤网,冻硬的鹿肉切成竹板厚的肉片,浸上花生油直接摊在烤盘上。
“鹿腿是炖还是烤?”邬常安问。
陶椿看向其他人,其他人拿不定主意。
“先搁着吧,先把鹿肉烤完,要是没吃过瘾,我们再把鹿腿也烤了。”陶椿拍板,她看向姜红玉,说:“大嫂,鹿肉性燥,大补,你吃两口尝个味就行,不能吃多了。”
姜红玉点头,“不止鹿肉,烤的肉我也不敢多吃,前几天常顺从集市上给我拿回来一个烤兔腿,我吃了之后上火。今儿舌尖上的泡才破,我待会儿自己蒸碗蛋羹,再馏个馍就够吃了。”
烤盘和烤网上溢出浓郁的肉香,一家老少的目光都汇集过去,陶椿跟邬常安各把守一个炉子,他看陶椿给鹿肉翻面,他也跟着翻面,她撒椒盐,他也跟着撒椒盐。
灶房门关着,烤鹿肉的香味凝聚在灶房中,从门缝中溢出去的丝丝香味,勾得黑狼和黑豹守在门口,黝黑的狗鼻子堵在门缝里使劲嗅,门板被它俩弄得咯吱咯吱响。
鹿肉烤好,陶椿拿菜刀想把鹿肉切成小块,这个活儿被邬常安夺去,他让她趁热赶紧吃肉。
鹿肉嫩,烤得火候也刚刚好,姜父姜母牙不好也嚼得动,陶椿先给两个老的挟几块儿放碗里,这才自己吃。
鹿肉一入口,满嘴的油香,待咽进肚,口舌之间满口油润,陶椿又挟一块儿塞嘴里,接着挟一坨喂邬常安,“快吃,好好吃。”
木门哐当一声响,狗在外面呜呜叫,邬常顺呵斥一声没再搭理。
第二批鹿肉上烤盘,狗叫声从门口转移到院子里,邬常顺以为有人上门,他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两只行骗的狗迅速从院子里冲进灶房。
“哎哎哎滚滚滚快出去,肉搞脏了!”
训也训不走,邬常安只得挟两坨生鹿肉抛出去,黑狼黑豹这才化身为疾风跑出去。
“汪”花斑狗站在檐下叫。
邬常安:……这会儿又肯出声了?
他又回灶房拿坨鹿肉去喂另一只狗。
邬常顺牢牢把着门,只等邬常安一进门,他迅速关上门,这下不论狗在外面扒门还是跑出院子装模作样地叫,灶房门没再开过。
四五斤鹿肉下肚,吃肉的人已经热出汗,邬家兄弟俩热得脱下袄,二人接手火炉继续烤鹿肉。
“老三,你少吃点,鹿肉大补。”邬常顺含蓄地劝他,吃多了心里燥,火却发不出来,难受的是他自己。
邬常安听懂了,陶椿也听懂了,夫妻俩一个气得脸色发黑,一个憋笑憋得脸发红。
邬常顺提醒过兄弟,又醒过神发觉自己也不能多吃,媳妇快生了,他啥也不能做。
“这两盘肉我们几个分一分,吃完就不烤了。”邬常顺说,“剩下的鹿肉冻雪堆里,过些日子再吃。”
陵里的其他陵户可没讲究,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吃着鹿肉喝着小酒,吃饱喝足抱着媳妇往被窝里一钻,这晚飘落的雪花都沾染上了春意。
次日男人们上山逮猪捆羊集体去晚了。
头天宰杀二十四头猪,平均每户分到半头猪,次日又宰四十八只羊,每家每户各分到一只羊,斤两相同。
猪肉和羊肉拿到手,家家户户再把自家养的鸡宰杀了,之后的日子就是窝在家里猫冬。
帝陵的陵户在公主陵住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