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啊?不是分粮啊?”有人问。

“看样子不是分粮。”

“这俩人咋回事,都拉着脸。”

陶椿看人到的差不多了,她敲一下锣,示意安静。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邬常安问胡青峰。

胡青峰不吭声。

“那就我先说。”邬常安自顾自决定,他振臂一挥,高声喊:“今儿请大伙儿过来是为了断一桩官司,也还我跟陶陵长的清白。前天晚上我试用双轨槽的时候,不少人都在,很多人都清楚当时的状况,我就不细说了。但问题就出在这儿,昨天胡青峰找到我,他诬陷我贪功,意思是主意是他想出来的,我却在前天晚上没跟大伙儿解释那是他的主意。我想问一下,大伙儿知道这个主意是他想出来的吗?没人说这是我邬常安想出来的主意吧?”

底下的人点头又摇头。

邬常安看向胡青峰,说:“看到了?大伙儿都晓得那是你的主意,我也没说过双轨槽是我提出来的,我贪功在哪儿?”

胡青峰咬着牙不吭声。

“这会儿咋又不吭声了?我就问你,陶制的双轨槽是不是我一手带着帮手做出来的?双轨槽是你提出来的,但用陶槽代替石槽是我想出来的主意,这没错吧?我还不能受两句表扬了?我没抹掉你在其中起的作用吧?”邬常安质问,他指着他,愤怒地说:“最让我生气的不是你诬陷我,是你没良心,你骂陶陵长谋私利,认为是她跟我合伙要贪你的功劳。你是瞎了眼还是瞎了心?这一年她费心费力为陵里操持,山里山外来回跑,为了保住粉条,她还大老远去帝陵找山陵使商谈,哪件事不是为陵里的人着想?陵里的管事各个姓氏的都有,每一笔进账都公布出来,她一不图名二不图利三不图权,却被你这个小人骂她虚伪骂她以权谋私。你给她道歉,当着全陵人的面。”

此话一出,演武场上安静极了,胡青峰看见各种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臊红了脸。

“青峰,你真这么说了?”胡老粗声问,“你这个小畜生,你猪油蒙心了?跟陶陵长还有邬管事道歉。”

胡青峰看向陶椿,他执着地问:“我想问陶陵长,你身为陵长,当晚当着大伙儿的面,为啥没说双轨槽是我想出来的主意。”

陶椿明白了,胡青峰看重的是一份荣誉,是由她作为陵长亲口承认并夸赞的荣誉。

“我们都晓得,还说个啥?”李渠在下面不耐烦地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