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牵着小核桃踩着麦茬过去,邬家兄弟俩也扔下镰刀摘下手套往地头走。

邬千蕊放下一个篮子,扛着扁担提着另一个饭篮往西走,她家的麦地跟她堂兄家的麦地是挨着的。

姜红玉用猪油做了豆角焖干饭,蒸了一大钵鸡蛋羹,还有芋头炖熏鹅,饭篮一揭开,四个人肚子里齐打鼓。

邬常顺提着饭篮走到地头的树下,四个人坐在阴凉地吃饭,正好也歇歇。

一碗饭下肚,邬常安瞌睡来了,精神萎靡下来,他强撑着多啃几块肉,一头栽在陶椿肩上,含糊地说:“你多歇一会儿,我眯一会儿。”

陶椿支着他继续吃饭。

邬常顺想问又不好问,正巧小核桃稚气地说:“我都不困,我小叔还困了。”

“夜里叫他老实睡觉。”邬常顺含糊地说一句。

陶椿也含糊地应一声。

一顿饭吃完,邬常顺把碗筷都装回饭篮子里,他灌口水漱漱口,起身接着去割麦子。

小核桃也来瞌睡了,陶椿搂着她让她枕在她腿上睡一会儿。

邬千蕊扛着扁担拎着空饭篮过来,看见这个场景,她轻手轻脚拎走地上的饭篮挂钩子上,一边一个饭篮,她挑着担大步走开。

邬常安感觉他睡了好久,他猛地惊醒过来,发现他枕在陶椿肩上,他下意识伸手给她捏一捏。

“我睡多久了?你身子麻了吧?”他揉着额头问。

“不久,估计就一柱香的功夫。好点了吗?要不回去睡?”陶椿扭头问。

“好多了,这会儿精神的很。”邬常安打个哈欠,说:“我去割麦,你陪小核桃再坐一会儿。”

这片祭田所在的山谷,有两块儿地是邬家兄弟俩的。邬常安他娘还活着的时候不确定兄弟俩会不会分家,为避免兄弟俩反目,她生前做主替兄弟俩分了地。谷底的这块儿地有三亩大,是邬常顺的,因这块儿地土壤肥沃,耕种收割都方便,作为补偿,山坡上那块儿二亩多的地加上河边那块儿一亩半的地是邬常安的。陶椿进门后,她跟姜红玉相处得不错,之前分房分户的时候,邬常顺找邬常安聊过,两兄弟确定今后不会分家,于是七亩地合起来不再分你我,两兄弟一起耕种。

今天一天,起早贪黑,邬家兄弟俩加上陶椿,三人把这三亩麦子割完了。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黑透,一家人凑一起简单地吃过晚饭,匆匆洗刷后便倒在了床上。

邬常安累狠了,一觉睡得死沉,梦都没做一个。

睡得舒坦,他天不亮又醒了。他今天没耗时间去做早饭,他把他大哥喊醒,兄弟俩又踩着灰青色的天色下地干活儿。

第三天依旧如此。

“你有种。”邬常顺被折磨得没话说了,他感觉他投胎的时候都没这么赶。

连着忙五天,七亩麦子全部割完,也都运了回来。

公主陵陵户家的院子大,秋收时也充做晒场,邬家的麦子用牛驮回来铺在院子里,院子里铺不完就铺在院外晒。

麦子全部铺开,邬常顺感觉又活了过来,这该死的秋收快要结束了。

“汪汪汪汪”

陵里突然狗吠声大作。

陶椿踩着麦秆走出门,看见狗群往演武场所在的方向跑,演武场上有人赶着牛在碾麦子,邬常安也在,他正在演武场上跟人协商用石碾子的事。

见狗狂奔而来,他跟着狗群跑进山,小半个时辰后赶着狗群走出来。

“是三个后妃陵的陵户来了,他们三个陵已经把番薯挖回去了,这次先送来六千斤洗干净的番薯,还有花生二千斤,让我们优先给他们做粉条。”邬常安在后妃陵的陵户那里得知了消息,又赶忙回来跟陶椿说,“眼下我们陵里秋收还没结束,而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