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不种,等土又结实了,你这个老东西再来犁一遍,你一个人来,我可不陪你耗。”

“行行行,种种种,都听你的。等出不了苗,你挑担来浇水。”

陶椿猛地坐起来,她按住咬她裤腿的狗崽子,目光巡视着爹娘,她犹豫着要不要打个岔,再怼下去该吵起来了。

陶桃和春涧追着蜻蜓跑了,陶青松忙活着搓草绳,这三人都习惯了一到忙时爹娘就要吵一架。

“咦?你们看那是不是你们女婿?”陶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快活地蹦起来,这会儿也感知不到累了,她跑上地头招手,嘴里却嫌弃道:“他是个会享福的,我们忙完他过来了。”

陶父陶母之前争执的小火苗熄灭了。

邬常安大步跑起来,他的身影在陶椿眼里越来越清晰,她想起她走时留给他的话,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郁。

急促的喘息声靠近,邬常安站定盯陶椿一眼,转而喊爹喊娘,先打听地里的活儿干没干完,再解释他没来帮忙的缘由。

有邬常安加入进来,他跟陶青松一起挑着花生捆往回走,来回三趟,花生地里彻底空荡下来。

夜里,陶椿坐在床上,明知故问道:“怎么过来了?”

“我做梦梦见你想我,哭着喊着要我。”

陶椿斜他一眼,真不要脸。

邬常安开门倒水,回屋时在外驻足一会儿,一高一低两道呼噜声从不同的门里传出来,看来陶家人都睡着了。他迫不及待地迈进屋里,迫不及待地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搂着媳妇歪倒在床上。

“我好累,胳膊疼,脖子沉,腰也酸。”陶椿捧着他的脸说。

“我来帮你揉揉……”

呼痛的声音渐渐变调,柔媚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院子里的两只狗崽子塌着耳朵走出去,一头扎进花生秧里。

*

“姑爷,你是来接二丫头回去的?”陶母问,“家里的麦子收了吗?”

“还没有,之前陵里的人忙活着盖澡堂子。”邬常安说,“咱家的麦子也还没收吧?”

“今天就去割麦子,我们去割麦,你爹去种菜籽。”到底还是陶母争赢了,陶父听从她的话去种菜籽。

“估计你们陵里也要割麦了,你跟二丫头今天就回吧,你大嫂也怀着身孕,你哥一个人忙不过来。”陶母又说。

“我家的麦子还没完全黄,还能耽搁几天,我帮忙把咱家的麦子收回来了再跟陶椿一起回去。”邬常安说。

他这个当女婿的,过来一趟肯定要来出一份力。

?[216]乐癫了

邬常安在陶家待了三天,帮老丈人和丈母娘收完四亩麦子才带着陶椿离开定远侯陵,走的时候带走四麻袋晒干的辣椒,这是陶母和冬仙开春的时候种下的,盛夏时节天天摘天天晒,一筐一筐攒下来的。

“大哥,你跟爹得空的时候在靠近灶房的地方盖个土屋当澡堂,等我闲下来我给你们送个澡缸,天冷的时候洗澡方便。”陶椿骑在牛背上交代。

“澡堂?啥样的?”陶青松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