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往前看一眼,小声打听:“你跟山陵使说那事了吗?”

春仙摇头,他还没找到机会。

绕过封土堆,前方出现庄稼地,五六个人正在地里捆花生,见自个陵的牛群回来,地主人拦路让陵里的人帮忙捎二十捆花生回去。

帝陵的陵户见状也停下帮忙,一人拎一捆花生,帮地主人把花生都捎回去。

路上耽误一会儿,步至杜陵长家时,天上的晚霞隐隐要消散了。

“大人,您今夜歇在谁家?我家没空屋了,不如歇在春仙家里。”陶椿提议。

春仙闻言忙不迭说:“大人,去我家吧,我在您身边做事,我爹娘脸上可有光了,他们一直惦记着要当面谢您。”

正巧山陵使不想听杜陵长吹嘘没用的屁话,他痛快地答应下来,离开时交代说:“给你们陵分了一张做豆干的方子,你回头安排下去,让陵里的人着手学着做。像安庆公主陵的粉条作坊一样,你也让人盖一个,正巧陶陵长也在,你有啥不懂的去请教她。”

陶椿干笑两声,说:“说请教是玩笑话,杜陵长手上得用的人可不少,好比春仙,他在家多待两天就把豆干作坊张罗起来了。”

山陵使看春仙一眼,这话他倒是认同。

杜陵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豆干作坊,这又是哪门子的鬼事,平平静静的日子不过,净瞎折腾。

“天要黑了,我先行一步。”陶椿接过春仙递来的背篓,骑着牛离开。

两只狗崽子在背篓里待了一天,早就蔫巴了,这会儿也没胆子再呜呜汪汪地叫,塌着狗耳朵缩在臭烘烘的背篓里不吭声。

“娘!”陶桃看见陶母从地里回来,她蹦起来招手。

陶椿和陶桃原地站一会儿,陶父陶母各背个背篓赶来了。

“呦!二丫头也回来了!就你俩?女婿呢?”陶母问。

“我一个人回来的,他在陵里还有事忙。”陶椿肩上挎着两个包袱,怀里还抱着个装狗的背篓,行动不方便,她就没下地,还骑在牛背上。借着高度差,她看清陶母背的背篓里装着花生,问:“还有多少花生没拔?我回来帮忙。”

“一共三亩,我跟你爹拔了三天才拔了半亩,今年雨少地干,花生扎根深,难拔的很,一拔就断,用耙子耙起来的比拔起来的花生粒还多。”陶母摇头,“要不是怕花生碎了,我都想叫你爹赶上牛把花生犁起来。”

一家四口往回走,陶椿想了想,出主意说:“把花生犁起来也行,有碎花生也不怕,洗干净晒干,炒熟后送到公主陵榨成花生油。碎花生榨油,完整的留下来做种。”

“就按二丫头说的,明儿我就赶牛去犁花生。”陶父发话。

陶椿拍拍胯/下的大青牛,说:“让刀疤脸去犁地,它跟我一起回来帮忙干活。”

“嘿!春涧。”到家了,陶桃激动地喊大侄女。

春涧闻声跑出来,认出人又气鼓鼓地钻进灶房。

冬仙从灶房里出来,她“呀”一声,“二妹三妹都回来了,咱家又能热闹起来了。二妹,妹夫呢?他没来?”

“没来,他懒得帮我娘家干活儿。”陶椿胡扯。

“胡说八道,好好说话。”陶母斥她。

陶椿把背篓递给陶桃,她拎着包袱蹦下牛背,改口说:“陵里家家户户要盖澡堂子,他是监工,抽不出身过来长住。”

冬仙的注意力被背篓里的狗崽子吸引走了,两只小黑狗胖乎乎的,爪子大狗腿粗,嘴筒子也长,长大了指定是两只跑得快、撕咬厉害的好狗。

“从谁家逮的两只狗?”陶父揪一只狗拎起来,说:“这狗崽子可不小了,估摸有两三个月大了。”

“我姑姐家的狗生的,狗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