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力气活,挖土和泥跟我们制陶一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能上手,全家齐上阵,进程就拉快了。”
她说完后,底下的人有人点头,有人欲言又止。
陶椿看向一个不算眼熟的小子,应该是今年才从山外回来的小陵户,她指一下他,说:“那个脖子上戴银项圈的小子,你有什么疑问?”
“我在山外看过一本书,是讲前朝修土长城的,其中提到过夯土盖房要挖地基,你说的这种房子也是要挖地基吧?不知陶陵长清不清楚这个事,不挖地基的话,土墙容易倒,挖地基的话,房屋的界限在哪里?会不会破坏风水?”这个小子话里带了点质问。
想到这个问题的纷纷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陶椿问。
“我叫李岁安,是李荣的儿子。”
“好,我记下了,看来你在学堂里勤奋念书了。”陶椿夸一句,换言问:“李渠,你们在山里巡逻烧火做饭的时候挖不挖火坑?”
“挖。”李渠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他激动地说:“烧完火我们会用土把火坑填埋了,挖地基也是,干土挖起来填埋湿泥,这会影响风水吗?肯定不会啊。”
“你们认同这个说法吗?”陶椿问,“昨天投票分房的时候,有三户人口多的陵户没得到安置,除开这三户,陵里还有好几户住房拥挤的,依我看不如趁这个机会,在仓房或是柴房的背后新砌两间土屋。”
此举利好所有人,对子孙后代也有利,故而没人开口反驳。
“盖房的事就这样定下了啊,接着我们继续说吃喝的事。我打算在河滩附近砌十八个土灶,供外客自己做饭,当然,你们自己也能在屋外砌个土灶让住宿的外客自己做饭,收点柴火钱或是免费提供随你们自己。”陶椿说得嗓子干哑,话落,她咳两声,挥手说:“快晌午了,回家吃饭吧,散了。盖房的事要抓紧,不可敷衍。”
集会散了,人朝四面八方散开,陶椿腿一弯盘坐在木台上,顺手接过邬常安递来的水杯。
“多谢邬管事。”陶椿润了润喉咙,她笑眯眯地说。
“这个时候可以换个称呼。”邬常安瞥她一眼,意有所指。
陶椿当没听见,她又喝一口水,指着对面的柴房说:“咱家把土屋盖在柴房后面,土屋不用太大,隔成三个单间就行,以后山陵使或是其他陵的陵长过来,有个睡觉的地儿,不用再睡在咱们自己家。”
“不是说最少要供十人睡觉?”邬常安问。
陶椿翻白眼,“我们家又不能赚借宿人的钱粮,盖那么大的房子不费劲啊?你说你是故意找茬还是真正古板?”
邬常安当没听见。
陶椿哼一声,接着说:“在院子里盖个澡堂,就是盖个小土屋,里面盘个烧火的灶,灶上摞一个大澡缸,冬天洗澡的时候,下面烧火,人坐在缸里洗澡。放水的水管从墙上穿出去,洗完了木塞一拔,洗澡水就流出去了。”
邬常安听明白了,他在院子里看一圈,说:“行,我明白了,就是带水管的澡缸没有了,山谷里堆的都卖出去了。。”
“入冬前我再安排人进山烧几窑,到时候家家户户各分一两个,有了澡堂,外陵的陵户过来一看,明年澡缸的订单肯定大爆。”陶椿得意地说。
邬常安忍不住乐了,真是满脑子的生意经。
当天下午,陵里家家户户的人都行动起来,青壮年留在家里挖地基,老人和小孩挑着空筐扛着锄头四处寻找能挖土的地方。
陶椿和姜红玉领着陶桃和小核桃也出门了,在山脚下、沟壑地、枯木桩子根下拔草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