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又去找花大嫂,花大嫂口才好,说话不干巴,对陶器也了解,她跟花大嫂交代几句,让她也去陪同。
厨房外,姜红玉倚在墙上等着,见陶椿过来,她为难地说:“陶陵长,这又是哪来的人?这会儿饭菜都快好了,再重新做可有的等。”
“惠陵十三个陵的陵户,他们送孩子出山,返程的时候被我截下来了,我请他们来看陶器。”陶椿解释,她踏进灶房,问:“小婶,晌午炒的什么菜,做的什么饭?”
“嫩苞谷炖鸡,芋头炖鸡杂,还有炒南瓜,焖的是豆角米饭。”邬小婶说,她拿勺子敲一敲盛在桶里的鸡汤,问:“我把鸡汤倒锅里,再添一桶水,煮一缸粉条?”
“行。”陶椿点头,“我下午让人宰三只羊,安排几个人来做饭,今晚给他们煮羊肉粉条汤,明早煮羊杂粉条汤,最好把他们吃得回去了念念不忘,入秋一收番薯就往我们这儿跑。你跟我大嫂腾出手帮我发面,下午在外面搭个灶用花生油炸油糕。”
邬小婶一听就明白陶椿的用意,她激动地说:“等入秋了,我们陵里可要热闹了。你找旁人帮你发面炸油糕,我来炖羊肉粉条汤,我做这道菜已经练出来了,就是你也没我做得好吃。”
陶椿笑着应下。
姜红玉拍拍陶椿的背,啧啧道:“陶陵长啊,你真是满肚子的心眼子,一脑门的好主意,回去几天倒腾个大生意过来,这下可不愁外陵不晓得我们公主陵的美名了。”
“赶的巧,我也没想到一回去就碰上接小陵户出山的队伍,更巧的是还有大人陪着。”陶椿哈哈笑,她高兴极了 。
灶缸里的豆角焖饭熟了,陶椿和姜红玉先盛一碗坐在灶前吃。
杜瘸子把灶缸里的焖饭都盛进另一个粮缸里,邬小婶把两桶苞谷炖鸡倒回灶缸,再添一桶半的水,煮开后把泡发的两盆粉条倒进去。
陶椿吃饱了,她拿着铲子出去敲铜壶,唤孩子们先来吃饭。
大的、小的、高的、矮的,依着跑来的顺序排队,杜瘸子给他们打饭,高声催促他们先洗手。
外陵的陵户正在木棚参观用转轴制陶缸,见孩子们一溜烟跑了,又规规矩矩地站在厨房外排队,有人感慨说:“贵陵的小孩都这么听话懂事?我看有个小姑娘还没我腿高,四五岁吧?让她干活儿她不闹?”
“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是我们陶陵长的侄女,才四岁,受我们陶陵长的影响,她懂事又能干。”邬常安毫不含蓄地夸。
“我记得你是陶陵长的丈夫?”
“对,那丫头也是我侄女。”
花大嫂扭过脸笑一下。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孩子们都端上饭碗坐在墙根下吃上饭了,陶椿再次敲铜壶,木棚里的人纷纷放下手上活儿去吃饭。
邬常安和陈青榆请外陵的人一同前往。
外陵的人吃鸡汤粉条,本陵的人吃焖饭和炒菜,端上饭碗后两帮人分开坐,泾渭分明。
陶椿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观察外陵陵户的神色,有两个人应当是不喜欢粉条滑溜溜的口感,吃了半碗进食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给那两位送两碗焖饭。”陶椿跟邬常安说。
接到米饭的两个陵户端碗过来,其中一个说:“贵陵的粉条很好吃,其实我可以吃完的。”
另一个也点头,“除了有点滑不好嚼之外,其他的都好,挑不出毛病。”
“太劲道了,粉条比面条紧实有韧劲,所以不好嚼。从另一方面说,这是个优点,粉条汤炖再久、泡得再久都不会糊锅,晚上吃不完的搁到明早不会像面条一样泡得稀烂,反而更入味,而且还耐饿。”陶椿说,“今晚我让人留一钵羊肉粉条汤搁水桶里镇着,明早坏不了,到时候你俩尝尝,泡了一夜的粉条软一些,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