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同意。”另一个妇人说。
“你们回去喊李三的媳妇,我在我家等你们签状子,一个时辰内我要见到人。”陶椿发话。
李大和李二的媳妇带着孩子趾高气昂地来,又灰溜溜地离开。
杜月这才放开香杏,这莽牛,手都要被她咬出血了,他瞪她一眼,问:“弟妹,你一开始就打算放他们一马对不对?”
“嗯,几个孩子太小了,也没犯什么罪,罚为奴送去修皇陵太残忍了。”陶椿说,不过她发现这两个妇人比她想象的狡猾,才有写状子这个打算,也算留个后手。
香杏看明白了,气也消了,她斜陶椿一眼,说:“你还是比刀疤脸聪明点的。”
压根没让她帮上忙,她还想着要帮忙骂架来着。
这跟刀疤脸有啥关系?陶椿一头雾水。她冲邬常安招手,说:“走,回家。”
“不吃饭了?”香杏问。
“不吃了,差不多也饱了。”陶椿挥下手,“回见啊。”
陶椿回家拿出宣纸,捋清思路后把前因后果一一写清楚,一式六份。
最后一个字写完,李大三兄弟的媳妇带着孩子都来了。
陶椿点了点印泥,说:“你们三个每人两张,一张我留底,一张要送往你们娘家。签上名字再摁下手印,孩子只摁手印不签名字。”
“能不能不告诉我娘家的陵长?孩子抬不起头做人。”李二的媳妇祈求。
“不要得寸进尺,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陶椿点一下下巴,示意她别啰嗦,赶紧签字。
三个妇人相继签上名字,再带着各自的孩子一一按手印,就连刚满月还抱在怀里的孩子也没漏下。
陶椿收起状子,随口说:“你们暂时还住在那个家里,有本事自己回娘家的可以先走,不敢带孩子走山路那就等烧陶的人回陵,到时候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娘家。”
抱着小婴儿的年轻妇人冲陶椿行个礼,她细声细气说:“谢陶陵长大发慈悲,给我们留个退路。”
另外两个妇人沉默了,从杜家离开后她们就觉得不对劲,陶椿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等走到家她们也就想明白了。
陶椿挥了挥手上的状子,说:“你们都是聪明人,往后安分老实点,好好教孩子。”
三个妇人带着孩子们离开。
天上晚霞又起,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趁着天还没黑,陶椿带着邬常安又去胡阿嬷家一趟,尸身已装棺,她烧纸祭拜后打听清楚明天出门的时辰就离开了。
*
次日,杜月一早就赶来了,陶椿带上他和邬常安赶往胡阿嬷家。
太阳初露,棺材出门,漆黑发亮的棺材由胡阿嬷的八个侄孙抬着,这些丧事需要的东西都是胡阿嬷年轻时亲自替自己操办的,棺材是好木头打的,八人抬棺还有些吃力。
山下有赶来看热闹的陵户,他们缀在胡家人后面一直跟到陵殿殿前。
烧完最后一袋纸钱,棺椁抬进陵殿后面,殿后就是大山,山下就是地宫,而陵殿后面和大山之间有半里的空地,空地东西砌着围墙。
陶椿还没来过这里,她看陵殿值守的四人不知动了哪里的机关,轰隆一阵响,一块儿地皮下陷,待呛人的灰尘落下,空地上出现一个大坑。
“抬棺。”胡老唱喝一声。
棺椁靠近大坑,木杠一抽,尾端缠上绳索,其余的人纷纷上前帮忙,他们合力拖着绳子,把棺材吊送进大坑里。即将落地的一瞬间不知谁脱力,棺头咚地一下砸了下去。
老陵长顿时黑了脸,想骂又开不了口。
“都给我注意点。”胡老轻飘飘地斥一声,说:“下去吧。”
陵殿值守的两人最先下去,抬棺的人次之,余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