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仅是你邬家的媳妇,还是公主陵的陵长,我跟他们一家又不是私人恩怨,不需要旁人断是非论公道,我能自己做决定。我留后手做什么?还要公对公婆对婆地一一讲道理辨对错?”
邬常安拍脑袋,他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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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过去?我过去做什么?要我断个谁对谁错啊?”年婶子坐在晚霞下瞥李渠一眼,她奇怪道:“陶椿是陵长,她的话就是道理。我是谁?别说是我,就是老陵长还能利索说话,这事也轮不到他插手。陵长才是断是非的那个人,她说的话就算数。你莫不是猪油蒙了心,你尝到那劳什子投票选举的甜头,还想审判上陵长了。”
李渠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他讷讷解释说:“陶陵长年岁轻,压不住我堂伯和我伯娘,我想请您去壮壮势。”
“陶椿打发你回来的?”年婶子问。
李渠摇头。
“瞎操心,自作主张。”年婶子没好气,“你担心她压不住阵仗?李桂花跟李铁斧长了三头六臂能吃人不成?她都压住你了,我两个犟儿子也被她治得心服口服的,陵里六个姓氏的人,都由着她使唤,她还压不住那两个老东西?我瞧你小子别是憋着什么鬼主意。”
李渠哑然。
远处传来老太婆粗哑的骂声,是李桂花一家过来了,他们一家老少都在,李三打头,气冲冲往老陵长家来。
看见李渠站在年婶子面前,李三气急,这狗娘养的啥时候跟着跑回来了?他都没发觉。
李桂花和李铁斧看见李渠,两人如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嘴里的哭嚎叫骂声一顿,扭曲的表情干在脸上,甚是滑稽。
“不用说了,你们要说的我已经晓得了,要我说李大李二该死,换我我会寻个机会暗地把人宰了。所以你们找错人了,该去找陶陵长跟她道谢。”年婶子霸气地站起来,她轻蔑地哼一声,吓唬道:“老糊涂虫生小糊涂虫,你当陶椿还是邬家的小媳妇?需要我跟老陵长来给你们判是非?她是我们公主陵的陵长,她已经成了断公道的那个人。她眼下是心慈手软,你们把她惹急了,那陵殿里的暗室就是你们一家下半辈子的窝。”
“难道就没个讲理的地儿了?”李大的媳妇扯着脖子嚷嚷。
“我的话你听不懂?”年婶子顿时没说话的欲望了,她挥挥手:“走走走,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来我家嚷嚷,我这儿不是你们讲理的地儿。”
从老陵长家离开,李桂花一家的气势被削去大半,李三甚至心生恐惧,有些惧怕去面对陶椿。是啊,她是陵长了,陵里的大事小事都由她做主。
“走,我们进山。”李铁斧差点咬碎一口老牙,他狠狠心,说:“她明里暗里一直针对我们,再由她欺负我们一家,我们早晚被她欺负死。”
李渠远远看着,李三带着老两口打算连夜进山去山谷,李大李二的媳妇带着几个孩子回家守着。
“李三带他爹娘连夜进山了。”李渠回老陵长家汇报情况。
老陵长急得敲轮椅,他含糊不清地嚷嚷,李渠听到的是“狼”,他摆手说:“没狼,我们今天才结束巡山,山里没有狼粪。”
“他说是拦,拦什么拦?就是夜里走迷路也死不了,除非踩到毒蛇。他们进山就没想过会踩到毒蛇?你瞎操心。”年婶子进灶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