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前,陶椿寻个由头慢了几步,她想找杜星,瞅了一圈没瞅到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杜星跟着虎狼队巡山去了。

“陶陵长,你找谁?找我渠大哥吗?他陪着帝陵过来的人进去了。”阿胜留意到陶椿的眼神,他鼓着勇气走上前说话。

陶椿看他一眼,没吭声。

“你、您……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我能给您办好。”阿胜赤红着脸,忍着羞耻又说一句,他清楚在她眼里他是个无信无义的人,不晓得她信不信他这句话。他对她的心思他自己都摸不透,也不敢多想,更不敢高攀,只求能为她跑腿办事,若是她眼里能看见自己,就是万幸。

李渠把客人领进去,他快步出来找陶椿,见她跟阿胜站在门外,他过去问:“陵长,有啥事?”

陶椿看向他,说:“油坊里有木机,不适合外人住,你们将就一晚,把铺盖卷搬过去,腾出五间房安顿开路队的人。”

“他们四十八个人,还都是个子大的男人,五间房挤不下啊,我把十间房都腾出来给他们,我们都搬出去,油坊里的四间屋睡不下就去柴房和厨房里挤一晚。正好今晚点火烧炭窑,可以多留几个人在那儿看火。”李渠心里琢磨着等炭烧够了,他带人再盖两个院,免得人手多一点就不够睡了。

“那就由你安排。”陶椿说,“去提几个灯笼过来照明。”

李渠打发阿胜去跑腿,他陪陶椿又进去。

“陶陵长,烧几窑陶了?”春仙出声问。

“烧了三窑炭,陶窑还没开火,不过也快了,明天陶坯入窑,后天点火。”昨儿和今儿两天,一共捏出近二千个陶网。今晚要不是来客了,陶椿打算点上灯笼,再做出几十个大烤盘,先把大小和形制固定下来,明天依葫芦画瓢,埋头一个劲捏陶盘,陶盘比陶网省事,一天做出一千五百个不在话下。

春仙从怀里掏出四张快要折烂的草纸递给她,说:“先前我从后妃陵去贤王陵,帮你宣传了下生意,后妃陵三个陵和贤王陵的陵户看了我画的图纸,都订下不少陶器。你看看,心里有个数,趁着还没烧陶,受人喜爱的陶器多做点。”

阿胜提着六个灯笼跑进来,他进门说:“陵长,你小婶让我带话,说是帝陵过来的兄弟们一路受累,不如先把我们的晚饭送来,他们先垫垫肚子。正好我们晌午吃得太饱,也还不饿。”

“那就先吃一点垫垫肚子?我们的晚饭是羊肉粉条汤,已经吃两三顿了,厨子做这个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你们尝尝?”陶椿问。

“我们的确是饿了,那就不假意推拒了。”李西峰说,他朝身后看一眼,两个男人上前,将两个还在蠕动的麻袋扔到李渠面前。

“这是我们一路过来打的猎物,还请你们帮忙收拾收拾,做成菜大伙儿一起吃。”李西峰说。

陶椿点头,又说:“你们今晚就歇在这个院子,我们的人搬去油坊住一晚,待会儿他们把东西搬走,你们把你们的被褥铺上。”

李西峰又道一声劳烦。

陶椿又交代几句,她先行离开,顺带捎走了春仙。

“春仙哥,你在这个开路队里待着怎么样?没受排挤吧?”陶椿问。

“这个嘛,也还好,心胸豁达的人比较多,有偏见的人我不去搭理就成了。”春仙实话实说,他看厨房外吊着好些灯笼,灯火通明的,小孩们的嘻笑跑闹声比山中的鸟叫还热闹,他啧啧道:“这是你们公主陵的第二个落脚点啊?搞得挺不错,比陵里还热闹吧?”

“对,陵里的人就盼着烧陶的时候聚一起热闹热闹。”陶椿点头,她打听修路的事:“你们这么快就修好后妃陵通往贤王陵又通往安庆公主陵的路了?”

“那倒没有,还在勘探,要择出距离最近、路段最好的路。前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