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上走,动静都轻一点,别把羊群撵山上去了。”陈青榆低声说,“都传一下话。”
一帮人鬼鬼祟祟绕过荆棘丛继续往高处走,大概行了半个时辰,他们发现一只喂奶的母山羊。母羊很警惕,他们才看见它,还来不及拉弓,它已经领着两只小羊跑了。
陶椿刚要叹气,她听见猴群追来的动静,继而发现母山羊停下逃跑的蹄子,又有心吃草了 。
“想法子把猴群留下来。”陶椿跟陈青榆说,“野羊不害怕猴群,我们拿猴群做掩护。”
远处的野羊群听到动静咩咩叫着聚过来,李渠大为惊喜,这群野羊最少有四五十只,要是能把活羊赶回去,天天能宰羊吃。
?[178]大丰收
为避免惊扰羊群,四五十人在猴群闹出的动静的遮掩下往后退二丈远,边退边撒干果。很快,人和猴调换了位置,猴群替代人群在羊群的视野里翻找草丛里的干果。
陶椿坐在地上看着翻找干果还不忘警惕他们的猴子,她拄着下巴,问:“羊是似狗还是似鸡?它们在黑夜里是睁眼瞎还是能看清东西?”
邬常安不确定,他想了想,说:“就是看得见也不比白天。”
“那我们等天黑了去逮羊。”陶椿望着羊群,这一群羊一天两天可吃不完,天又热,肉搁不住,都宰了就糟蹋了,能逮活的就逮活的。
另一头,陈青榆和李渠商量好了。虽说陵长发话此趟来野猴岭由他二人当话事人,但出于尊重,他们有了决断得来跟她说一声,也是因为她有主见,想听听她的意见。
“陶陵长,我跟李伍长商量着等天黑了再去逮羊,我们包抄过去,能逮活的就逮活的。”陈青榆说。
“我也是这个想法,不过我还有个主意。”陶椿指一下直起来行走或是跳跃的野猴,又指向已经在悠然吃草的羊群,说:“你跟你族兄交代一声,余下的干果不用留了,但也慢点撒,把这群猴留到天黑。天黑后,我们扮成猴子,效仿它们的身形和动作靠近羊群。”
“哎!”陈青榆惊喜,他激动道:“好法子啊!我咋就没想到!”
李渠搓搓脸,他兴奋地说:“我带人先离开,砍些藤条割些草缠在身上,既然要扮猴子,那就多费些心,把身上的人味遮一遮。”
“那荆棘丛里不是有不少羊粪?在鞋底上蹭一蹭。”陈青榆出主意。
邬常安不赞同,“既然要扮猴子,那就别沾染羊的味道,不然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羊群我们有古怪。”
“邬兄弟说得有理。”陈青榆不坚持。
陶椿望一眼天,晚霞快散了,她挥手说:“天要黑了,快点去做准备。”
陈青榆和李渠弯着腰离开,去通知匍匐在地上休息的人,得信的人面带兴奋,一个两个都做贼似的弯腰缩头往山下走,离得远了才直起身子。
行走的脚步声惊动了羊群,陶椿看见头顶大弯角的大公羊咩叫几声,走上大石头放哨。恰好猴群又得两捧干果,猴子蹦起来在半空抢爱吃的东西,又掩下了人的动静。
不过羊群也跟看猴戏似的,一个个草都不吃了,目朝山下,盯着蹦跳的猴群。
邬常安取下斗笠,抽着藤条往斗笠上插,他听见有脚步声靠近,离得近了,他回头看一眼,是陈青榆。
“邬管事,你也准备跟我们一起去逮羊?”陈青榆问。
“喊我邬老三就行。”有个当陵长的媳妇,邬常安对什么管事、伍长的名头不上瘾,不爱听人这么叫。他忙着手上的动作,说:“我肯定要去啊,多个人手能多逮一只羊。还是说你对我另有安排?”
“我想让你守着陶陵长,等乱起来了,野羊横冲直撞,保不准会伤到陶陵长。你就别去逮羊了,你护着她。”陈青榆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