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指一下告示牌上泛黄的纸张,这是最先贴的,各种兑换斤两都在上面。

“你们抄一份回去,我们惠陵的山陵使估计还没把消息传过去,惠陵和康陵的陵户都能来换。”陶椿说。

就在康陵的陵户誊抄的间隙里,陈雪领来十余个人,是福安公主陵的陵户,他们想来买一批陶器。

“去年烧的陶器全卖完了,今年还没烧,再有一个月就动工,你们七月过来就能选款式选样式。”陶椿说。

“卖完了?以前我们来你们陵都有剩的陶器。”他们没说的是往年这时候正是贱卖陶器的好时候,买缸买罐送碗碟。

“对,卖完了,今时不同往日了。”陶椿说。

“兄弟,过来看看,别急着走,安庆公主陵不止有陶器。你们来瞧瞧,免得日后又要多跑一趟。”康陵的陵户喊。

“那边还有交易牌,陶陵长还收牛油和鼠皮。”

?[152]山谷盖房

康陵的一帮陵户带着近二千斤粉条赶着牛群离开,福安公主陵的陵户接着又入住,陈雪引着他们看完告示牌又看交易牌,一点点把事情解释清楚,把人安顿好,她去找陶陵长汇报情况。

“福安公主陵的陵户晓得我们陵里有粉条的事,不过他们没见过没吃过,就没当回事,入春后没吃完的番薯都剁碎喂猪了。”陈雪说。

“往客房多送十斤粉条,他们吃不完的可以带走。”陶椿说,“你傍晚再过去走一趟,探探口风,看他们有没有交易的打算,余下的时候就不用管了。”

陈雪应好。

临近晌午,洗番薯磨浆的陵户和作坊里的陵户下工,老老少少纷纷绕路来邬家门前看告示。

陈青云路过着重瞟一眼提拔管事的单子,确定他听闻的消息没出错,他快步往邬家走。

紧随其后的还有杜星,陵里六个姓氏,七个管事中,胡、邬、陈、石都榜上有名,剩下的两名伍长,杜家再不抢一个就太丢人了。

“大山,你也去,你在山里巡逻有几年了,能当伍长。”李山的老娘暗暗鼓动,她心想她儿子跟陶椿还有生死交情,过去说说好话,还是很有可能当个伍长的。

“去年从抱月山回来,你该多来走动走动的,过年也该来拜年,陶陵长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李山的老娘很是后悔。

李山没动,他心知肚明就算他厚着脸皮去自荐,陶椿也不会选他当伍长,去年在黑熊洞所在的山谷,要不是有陶椿相救,他早没命了。在这种情况下,陶椿怎么可能放心让他担任巡山队的领头人。

“大山快去,你二伯家的渠大哥过去了,你跟他一起。”李山的娘急得恨不得替儿子走路。

“哎呀,你还不晓得我,我哪有那个本事。既然是救命恩人,我们就别为难她。”李山扣下老娘,他推老娘离开,说:“我们快回去,你不是想你孙子了?”

李桂花的三个儿子像贼一样往邬家的院子里瞅,他们有心想去凑凑热闹,又不想去看陶椿的冷脸,更不想让其他人看他们笑话。拿屁股想也明白,以陶椿不肯吃亏的性子,就是没人用了也不会用他们兄弟三个。

“不就是四身衣裳四双鞋,什么油啊肉的,谁家缺这玩意儿。”李大一副瞧不上的嘴脸。

香杏上下打量他一眼,她故作疑惑:“有人强塞给你了?”

李大没听明白,他嘴比脑子反应快:“强塞给我我都不要。”

“想多了,没人强塞给你。”香杏抬手敲了敲告示牌,说:“这东西压根跟你没关系,你瞎大方个啥劲。你这不就是盯着邻居家的鸡嫌蛋小肉臭?”

有人笑出声,这还真是李大做得出来的事。

李大这下听明白了,见老老小小都在笑他,他吊着眼瞪一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