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薯不易储存,但番薯淀粉放一年也不会坏,所以番薯只要磨出浆,公主陵多少番薯都能吃下。
“粉条换猪崽,今年山上养的牲畜多,年底是不是能多分肉?”被家里大人派来看信的小子激动地问。
“对,要是牲畜都能养活,还不被狼和黑熊偷吃,到了年底,每家至少能分三头猪。”陶椿瞥见邬常安搬个黑罐子出来,她看着他,嘴上不忘说:“不过我不打算这么做,今年多养牲畜,年底不把牲畜宰完,多养几个月,明年每个月宰四头猪两只羊,陵里的人隔三差五能吃顿新鲜的肉……”
说到最后,话没音了,陶椿看邬常安从陶罐里扯出菜花蛇,好长一条。
“我带它去地里一趟,由着它在家偷吃,不如派它钻洞逮耗子。”邬常安扛着菜花蛇大摇大摆地走了。
“哇!好粗的蛇!”小鹰惊呼。
“我家的。”小核桃骄傲地仰起头。
“老三,你带蛇去哪儿?”邬二叔不放心地问。
“带它去地里钻洞逮耗子。”
邬二叔闻言,忙说:“那你抓紧,我改天也用一用。”
有好事的人要跟过去看稀奇事,但被邬常安赶走了,他只允许孩子们跟上,十五岁以上的,都被他赶去演武场挑水、洗番薯、剁番薯、推磨磨浆……
陶椿也去了演武场,她把猪崽抵花生的事跟年婶子和老陵长说一说,随后跟年婶子一起去找胡家的族人,通知他们多安排人去山上养牲畜。
“换来的牲畜崽子都是全陵的人辛苦做粉条换来的,你们可要多上心,尽可能减少牲畜病死、被蛇咬死的可能。”陶椿嘱咐,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龚大夫今早有没有跟帝陵的陵户离开?”
“去了,我看见他了。”今早赶牛下山的人说。
“等他回来,你们安排个人去问他草药的用法,培养出一个给牲畜看病的大夫。”陶椿提建议,她画饼说:“可不要不当回事,再有两三年,我们陵里有一山的牲畜,大几百上千头,一天宰一头猪一只羊,年底还有剩的,兽医可重要了。陵里能缺陵长,但不能缺大夫。”
“行,回头我就问问,多安排几个人去学。”胡老揽下这个事。
又落实一个事,陶椿一身轻松地走了,姜红玉在忙着下粉条,她回去拿铁锹挖土开菜园。
昨夜逃跑的母鸡回来了,围着鸡窝上蹦下跳地咕咕叫,陶椿把被窝里的一兜鸡蛋提出来放回鸡窝里,两只母鸡立马飞到窝里孵蛋。
春光下,陶椿一锹一锹地挖土,挖出来的蚯蚓,她都揪出来喂鸡。
老母鸡吃的高兴,咕咕声就没消停过,但陶椿不乐意听,甚至觉得烦,孵蛋的母鸡发出的叫声不好听,像是鸡脖子里含了口痰,呼噜呼噜的。
一直到临近晌午,邬常安扛着吃饱肚子的菜花蛇回来,陶椿喊他带着蛇去鸡窝旁转一圈。
老母鸡看见蛇,嘎的一下不叫了,鸡冠都蔫巴了下去。
?[139]爹娘妹妹来
三天后,帝陵送来十头两个月大的猪崽子和一柄弯弓五十支箭,定远侯陵送来十只猪崽子和三只羊羔,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陶父陶母和陶桃。
这是陶桃头一次来安庆公主陵,也是头一次来邬家,远远的,她看见一大片空地上晾晒着长长的粉条,由于干湿不同,竹架上的粉条颜色深浅不一。在如藤架一般的粉条帷幕里,大小孩和小小孩举着杆子来回穿梭,竹架上空还有歪歪斜斜的木箭飞来飞去,恐吓着天上的鸟雀。
“有外陵的人来了。”小鹰惊呼。
一帮孩子嗖嗖地聚在一起排成一列,如盯梢的狼似的虎视眈眈地盯着外来的人,他们都接到了重任,陵长大人委托他们盯着外来的人,不准外来的人靠近演武场和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