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的肉,陶椿把肉扒拉一下,转手把鱼片倒进去。

邬常安把筷子递给她,说:“赶紧吃。”

陶椿朝陈青云使个眼色,他这会儿机灵的很,一个眼神就跑来了。

这在外人眼里是他主动厚着脸皮蹭过去讨饭的,其他人不好意思,只能闻着香味啃带有糊味的干粮。

雪天冷,又没个挡风的东西,肉捞起来不消两息就不烫了,这正好方便陶椿吃,挟一筷子肉塞一嘴,嚼出来的汤汁先温后烫,火辣辣的味道直冲脑门,快要冻麻木的脸终于能做出表情了。

为了不让其他人等,吃火锅的四个人没一个人说话,嘴里还在嚼,筷子已经在挟肉了,一口接一口,吃肉都要吃噎了。

牛羊肉吃完,鱼肉飘起来了,一盘鱼肉估计还没有一斤,四个人每人吃三四口就没了。

杜月把他带的两个白面饼子掰成小块儿丢汤里煮,饼子浸泡在鸡汤里,挟起来时裹一层牛油,他吃一口,又烫又辣,辣得他忍不住跳脚。

陶椿也挟一坨,她啃掉裹着牛油的一层瓤,再吃饼子就不辣了。不过饼子里吸的汤汁太多了,全是汤的味道,不像肉还有肉香,这口饼子吃的是鸡汤里掺着牛羊肉的味道,还有鱼的淡淡腥味,不好喝,她把嘴里的饼子咽进去就不吃了。

见陶椿丢下筷子不吃了,杜月的妹夫凑过来,说:“干吃饼子没味,我也沾点汤。”

闻言,邬常安说:“汤有多的,干吃饼子咽不下去,你们也来沾点汤。”

此话一出,还没吃完饭的男人都凑了过来,不仅陶椿让开位置,就连邬常安也退开了。

“把盘子给大娘送去。”陶椿跟他说。

“你吃饱了吗?”邬常安问。

“没吃撑,但也不饿。”陶椿摁了摁肚子,但狼皮袄太厚,她摁着没感觉。

“我们明天再带一坨粉条,多煮一会儿也能吃。”她说。

邬常安点头,他见他姐夫从人堆里出来,打发他去送盘子。

一囊鸡汤煮的火锅吃到最后只剩辣椒花椒之类的东西,邬常安团个雪坨擦一擦,把砂锅又装麻袋里。

“咦?狗呢?”邬常安在麻袋里看见一坨狼肉,这才想起跟出门的两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