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要把家给我搬过去?你们不吃了?”陶椿跑进来攥紧麻袋,“猪腿我不要,我们陵里又不是不分肉。”

说着,她打开麻袋把熏鸡也拿出来,“我只要熏鹅,鸡我不要,我回去了自己熏。”

“家里熏鸡多。”陶母说。

“再多也不够你们一天吃一只,多啥多。”陶椿背起麻袋,说:“走了啊。”

“你们做了粉条还过来是吧?”陶父跟出去问,“年底过来,在家里过年,过完年再回去。”

“你嫌我娘跟我嫂子不够累的,顿顿大鱼大肉地伺候,一顿饭要忙一个时辰,吃了晌午饭就要接着准备晚饭,我看着都累。”陶椿边走边说,不等陶母和冬仙开口,她继续说:“我嫁过去头一年,哪有过年回娘家的,年底我就不过来了,估计是邬常安带陵里的男人们过来送粉条。”

“爹,娘,你们跟我们一起回去?过完年我再送你们回来。”邬常安说。

陶父立马说:“我不去。”

“我能来你家,你就不能去我家?”邬常安笑。

陶父不跟他扯,他有家有儿子,去女婿家过年是啥回事。

陶椿踩着邬常安的手爬到刀疤脸的背上,接过他递来的狼皮捂在身前,说:“都在等着了,不说了,我们走了啊。”

“路上小心点。”陶母出来说。

陶椿摆了下手,她骑着刀疤脸先打头走了。

邬常安甩动牛鞭,他回忆着没漏下东西,回头又招呼一句,也赶着牛走了。

一万三千二百斤番薯由十三头壮年牛拖着木板在雪地里走动,定远侯陵不像安庆公主陵常用牛拉运东西,能做成雪橇的木板不多,卸了二十扇门用绳子捆着拼一起凑了十张大木板,门板平整没有起伏,前面容易积雪,赶牛的人还要负责时不时清雪。

这一路速度快不了,天刚亮就出发,天黑透了才抵达公主陵。

陵里的人早钻进被窝睡觉了,狗吠声大作时,他们以为是狼群下山了,把老人和孩子藏好,壮年人都拿着弓箭和砍刀深一脚浅一脚地出门。

年婶子也攥着弓箭开门出来,打眼一看,进山的路口有火光,跟狗吠声混在一起的还有人声。

“不是狼群下山了,那个方向通往帝陵,估计是陶椿跟邬老三他们回来了。”年婶子跟她儿子说,“去敲锣,告诉陵里的人不用集合。”

两道锣声飘荡在雪夜里,走到半路的陵户纷纷停下步子,见没有第三声,他们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离得近的人继续往狗吠声响起的地方走,才出门的人拐回家继续睡觉。

陶椿骑着牛走在前面,她举着火把引路,一路往演武场走。

狗吠声靠近,陶椿试探着喊:“黑狼?黑豹?大脑袋?大灰?”

“呜”黑狼和黑豹认出声,它俩一改凶神恶煞的嘴脸,摇着尾巴欢快地扑上来。

其他的狗吠声渐弱,但也没散,它们包拢着外来的人,一路跟到演武场。

离得近了,年婶子跟陵长发现进山的人不少,老两口带着兄弟和子侄都迎了上去。

“年婶子,陵长,这都是我娘家的人。我们带去的粉条少了,换来的番薯也不多,他们给我们送一万多斤番薯过来,让我们可劲做粉条。”碰面,陶椿先解释情况,又继续说:“他们先把番薯送来,粉条做出来了,我们陵里的人再把粉条送过去。”

年婶子迅速盘算一下,做了这笔生意,他们陵里的人一年不缺粉条吃了。

“我们之前倒是没想到这茬,还是定远侯陵的人聪明。”年婶子客套一句,“都辛苦了,我这就让人去做饭。”

“家文,去把粮仓打开,喊一帮人把番薯扛进去。”陵长发话,又张罗说:“大侄子们,你们劳累受冻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