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盆,她把猪板油和肥猪肉都拿出来,年底炼一次油要吃一整年,今年的猪肉很肥,炼出来的荤油指定差不了。

冬仙和陶椿进灶房帮忙切猪肉,邬常安跟在他老丈人身边打下手,用盐、酱油、苞谷酒混在一起往猪腿和排骨上抹,要边抹边搓。

“在我家舒坦吧?”陶父问女婿,“我看你挺能干,搬过来给我当儿子算了。”

邬常安不肯,“那我懒一点?”

?[73]粉条销路

猪肥肉切了两大盆,肉切完了,陶椿舀半瓢热水,又抓两把草灰丢水里搅拌,她端着水出去。她去仓房拿个有裂纹的陶碗,这是路上撞了一下没卖出去的,有裂纹但装水不漏。

“哥,羊肠放在哪儿?”陶椿问。

“在筐里,还没洗,今晚就要吃?”

“不是。”陶椿把冻硬的羊肠拿出来,她拎到灶房里,就着火光捋羊肠子。

“臭烘烘的,拿出去,别把我的油弄臭了。”陶母赶人,“明天吃的时候再洗,你别弄了。”

“我不是洗……找到了。”陶椿捋到羊的盲肠,盲肠尾部是封口的,恰好合适,她又拎着两挂羊肠子出去。

陶椿在黑暗里捏着羊肠往脚上比划,她估摸着那家伙有鞋底长就不得了了,拿捏好长度,她拿砍刀来回划拉。

两节羊盲肠切下来,陶椿把剩下的羊肠子丢筐里,她先打水把盲肠冲洗一下,忍着臭味把盲肠翻个面泡在装草灰水的碗里。

“你进进出出倒腾啥?点个油盏,别摔了。”邬常安提醒她。

“忙你的。”陶椿敷衍,这玩意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把陶碗放在门后,陶椿出去洗手。

灶房里飘出来的油香驱散鼻间的臭气,陶椿深吸一口,说:“今晚的风雪有口福了,家家户户都在熬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