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地说:“晌午做羊肺汤,二妹,你吃的惯羊肺吧?”
陶椿等了两瞬,见陶母没说话,她开口说:“能吃,不过我更喜欢吃羊肠,刚刚还交代我哥分肉的时候多拿两挂羊肠子。”
“晌午用羊肺和羊血煮锅汤,再下两把粉条。”陶母接话,“这粉条是真不错,跟啥汤都搭,吃着也方便,煮两把粉条不用单独煮饭了。”
“陶椿。”后面的一个婶子大声喊。
陶家几个人齐回头,陶椿认出追过来的人前几天去她家买过陶器和粉条。
“陶家二丫头,你手里还有没有粉条?啥时候能再送点过来?我上次买粉条买少了,买了五斤,还给我老嫂子分一半,这不,吃了两天,剩下的只够再吃一顿了。”老婶子高声说,“这东西吃着着实方便,买了粉条,我做饭都省了好些事,炖一锅肉,吃到最后丢两把粉条,一咕噜,饭和菜都有了。关键是吃着还耐饿,不像粥,我早上煮粥还要烙几个饼子或是蒸锅馒头,不然就吃不饱。”
陶椿望天,说:“做粉条要等晴好的天气,下一批粉条最早能在年底做成,要是老天不赏脸,只能等到年后了。”
老婶子“唉”一声,“做一次你们该多做点的。”
陶椿笑,做的可不少,半个月做了七八百斤粉条,不过先分给自己陵里的人了,拿出来换粮的就少了。
“下次再来我多带点。”陶椿承诺,她突然灵机一动,说:“这次粉条做的少主要是番薯不够,你们跟陵长商量,要是能安排人先送一批番薯过去,粉条做出来了,我们就安排人给你们送来,要多少有多少。”
老婶子思索了会儿,说:“这个嘛,等忙完杀猪的事,我去跟陵长提一嘴。”
陶椿点头,“等这场雪停了,我们也准备回去的。”
“姜妹子,你瞧瞧你干的啥事,多能干的丫头,你们两口子给打发出去了。”老婶子埋怨陶母,“我们陵里又不是没有好小伙。”
陶母心里挺得劲,她笑着说:“这婚事是山陵使保的媒,他眼光好,我那女婿挺不错。再一个,椿丫头就是嫁出去了,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娘家。”
“惦记着娘家该教我们咋做粉条。”老婶子拿眼夹陶椿,“我用番薯粉咋做不成粉条?煮开成番薯豆腐了,热的时候黏的很,凉了又嫩的很,擀也擀不成,切也切不成。丫头,你给婶子说说,这个要咋做?”
陶椿笑着摇头,“说不得,我要是说了,我们胡陵长要找来干仗的。”
“干仗就干仗,我们不怕他。”老婶子声高势盛。
陶椿不再接话,走到岔路口,她冲老婶子摆手:“婶子,得空去公主陵做客,去了到我家吃饭。”
老婶子见她的嘴比蚌还紧,她只能无奈作罢。
离得远了,陶母说:“你们做粉条的法子不会被人学去吧?你这儿口风严实,保不住就从其他人嘴里漏出去了。”
“没事,最关键的一步只有我们两口子跟我大哥大嫂知道,还有小核桃。”陶椿心里有谱,番薯磨浆、滤渣、晒粉这些步骤瞒不了人,也好琢磨,但最关键的是熟浆拌生粉,这点不容易想到。再一个,只要他们陵里做的粉条充足,价格合理,供得上卖,以陵户们得过且过的心态来看,他们更愿意拿番薯换,而不是自己一家人费力巴哈折腾半个月做几十斤粉条。
回到家,冬仙舀两盆温水端出去洗羊肺,陶母拿锹去铲雪拔蒜苗,陶椿和陶桃无事可做,她俩在檐下踢猪尿泡。陶桃腿脚灵活,花样也多,猪尿泡在腿脚间踢出残影了。
邬常安把两张皮子硝好,也加入进来,他蹦得高,腿又有劲,能把猪尿泡踢到屋顶上,风吹下来,他再给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