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姜红玉给小核桃洗漱好,邬常顺还没回来,她绕到牛棚里看,刀疤脸已经吃上了,狗也在牛棚里,但不见人。
“你大儿子呢?”姜红玉问一句,她顺着脚印看,有一趟新鲜的脚印往南去了,她估计他是去赶牛车了。
回去了,她说:“我们先吃饭,不等他,他估计去找胡家文领牛车了。”
刚拿上筷子还没吃几口,邬常顺赶着两辆拉陶器的牛车回来,一块长木板像套犁一样套在牛脖子上,木板上堆着干草,干草堆里塞着陶器,这样不会被撞坏。
把鸡蛋粉条汤吃完,一锅馒头各分一半,再把粉条搬出来,门锁上,一家人就准备走了。
惠陵和康陵在两个方向,陶椿跟姜红玉不同路,两人就在家门口分别,一东一西往两边去。
陶椿捂着狼皮骑刀疤脸身上,邬常安穿着长靴走在雪地里牵拉货的大青牛,他甩牛鞭把跟上来的狗赶走,远远看见他二叔,他高声喊:“二叔,记得给我家狗喂饭。”
邬二叔扬了下手。
出了陵,雪地里的脚印少了许多,只有两条拖行的雪印,是昨天回娘家的人行走的痕迹。
大雪天,山里安静,邬常安跟陶椿没有说话,山里只有大青牛的呼吸声和木板在雪地上拖行的沙沙声。
陶椿坐的高看的远,她负责警戒,一路看下来,雪地上只有零星的兽爪印,像是兔子的。某一瞬,她在一棵树下看见一抹黑黄色,赶忙拉弓射一箭,箭射偏了,但那抹黑黄色的身影没动。
“邬老三,不晓得什么东西冻死了,你过去看看。”陶椿说。
邬常安拎着砍刀跑过去,他提起一只僵硬的黄貂,黄貂身上没有伤口。他抬头往树上看,又用砍刀拨开雪层,雪层下方有蹄印,踩下的蹄印不浅,不像是黄貂的。
“咋了?还在找什么?”陶椿问。
邬常安比个“嘘”的手势,他拨开一大片雪,在树后面三尺远的地方发现一片血迹。他又在黄貂身上翻找一遍,确定它身上没有伤口,他放下黄貂继续寻找。
陶椿也想下去,但她穿的是短筒靴,下去了鞋里要灌雪,只能坐在牛背上翘首以待。
邬常安越走越远,他回头都快看不见陶椿和牛了,担心她会遇到危险,他打算折返回去。然而一偏头,他看见一抹灰褐色的东西,跟树根的颜色很像。他淌着雪过去,把披着灰褐色毛发的东西拽出来,是一只公麂鹿。
陶椿看见邬常安跑出来,她松了口气,“发现啥了?我都要以为你走丢了。”
“一只黄貂,一只麂鹿。”邬常安左拎右扛,“应该是停雪之前,这只黄貂遇见了这只公麂鹿,貂咬破了鹿脖子,鹿角顶破了貂内脏,两败俱伤,一个跑不了冻死了,一个流血过多死了。”
他把黄貂和麂鹿扔木板上,说:“走,我们继续走。”
陶椿盯着木板上的黄貂和麂鹿,这两个东西都是小体型,加起来可能才三四十斤。
“等回去了,我用麂皮给你做一双长筒靴。”邬常安说,“还是你眼尖,这黄貂和麂鹿死的最少也有三天了,昨天走这条路的人都没发现,便宜我们了。”
“我骑在牛背上,看的远。”陶椿继续四处寻摸,想着能不能在路上再捡点肉。
又走一个时辰,天色暗了一些,陶椿收回目光,不再四处张望了。
远处突然响起狗吠,邬常安跟陶椿具是一惊。
“这附近没人家吧?”陶椿问。
“没有。”邬常安望天,“不该啊,以我们的脚程,要再走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定远侯陵。我们没走错路吧?”
“应该没有,可能是我哥来接我们了。”陶椿心有猜测,“走快点。”
狗吠声越来越近,陶椿在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