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瞧病地江郎中钻进后边讲话去了。
采莲拿着赏钱进来。问小圆道:“夫人。要不要再打探?”小圆摇头道:“既是找江郎中。想必是为老爷地病。公爹到底不比婆母。既有儿子操心。我就当不晓得罢。”
正说着。程三娘抱着程四娘来寻小圆。羞答答地问起程老爷可有从泉州来信。小圆知她是要打听甘远地消息。可偏偏甘家并未有书信随来。只得安慰她道:“甘十二早已买通了举人。说是明年就要来临安考进士呢。如今定是在家苦读。所以才无暇写信来。”
程三娘被猜中心思。双颊飞上红云。把程四娘挡在身前羞道:“人家是问爹爹。嫂嫂尽讲别地。”程四娘朝小圆扑腾着小胳膊。兴奋学着叫嫂嫂。小圆忙把她接过来亲了亲。又叫人抱午哥来给她看。程三娘瞧见桌上地封筒。问道:“爹来信了?在泉州可还住得惯?”
小圆一手搂着小四娘,一手搂着午哥,笑道:“家书而已,你又不是不识字,自个儿拿来看罢。”程三娘取了信读完,默默将信纸重新折好塞回封筒,良久不语,连小四娘叫姐姐也不理会。小圆关切问她:“可是怕继母来了立规你本来就是个守礼的,就算继母进门,也挑不出你的错去,怕甚么。”
程三娘偷偷瞧了瞧她的神色,试探问道:“嫂嫂,你不怕继母进门要当家?”小圆深深看了她一眼,叫来奶娘把两个孩子抱出去,方道:“婆母当家天经地义,怎能用一个怕字。”程三娘点头称是,却忍不住黯然垂泪,小圆安慰她道:“继母是大家出身,必不会为难你,且放宽心。”程三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拿手帕子自己将泪擦干净,礼数周全地告辞。
采莲送她到院门口回转,向小圆道:“夫人,将来咱们家的老夫人进门,这位三娘子怕是背地里有动作呢。”小圆重新接了午哥搂在怀里拍着,笑道:“我如今有子万事足,恨不得关了小院子的门过日子呢,管她们怎么闹去,若是这位继母真不待见三娘,咱们贴补些便是,她一个女孩儿家,能有什么开销。”
晚上程慕天回来,担心娘子会问起另外地半截信,匆忙扒了几口饭就扎进里屋。小圆哪里不晓得他的心思,便装了万事不知,只铺床拍枕头,一句话也不提。程慕天候了半晌,见她确是忘了那信一般,就高兴起来,扑过去将她按到床上,口称要行人伦。小圆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甚么是人伦?”程慕天嫌她地声儿大了些,忙俯身堵住她的口,手下一刻不闲地扯了她地裙子,含混道:“且让为夫教教你如何行人伦。”小圆轻轻将他的舌头咬了一口,趁他吃痛避开,故意逗道:“我还没去瞧儿子呢。”程慕天哪里停得下来,喘着气道:“那杀千刀地郎中,从你怀着八个月起就不让我碰你,我都忍了足足四个多月了。”
谁人能想到,外头正经地连扶娘子一把都不敢的程二郎,关了房门这般如饥似渴模样,小圆待笑又怕他恼,只得紧紧缠了他的腰,谢他这几个月来苦忍的辛劳。
程老爷不在家,小两口万事如意,夜夜汗流浃背研究人伦之事,好不快活,转眼十月节过完,泉州来的海船泊在了码头,下来几个面生的小厮丫头直奔程家,分头寻到程慕天和小圆,讲了同样的话:程老爷与亲家翁钱老爷一家人三日后到临安,钱老爷先奉上金银一箱,务必要少爷少夫人在他们踏上临安的码头前,将宅子下人都备好。
小圆瞧着满满一箱子金元宝银元宝发了半日呆,“虽说替继母家出力是该的,可我怎么就觉着这是拿人手短呢。”程慕天从铺子里回来,将两个金元宝重重掼在地上,恼道:“帮个小忙还塞这个给我,把我程二郎当甚么了。”
采莲见他两个脸色都不好看,笑道:“这要换作别人,见继母家大方,不知乐成甚么样儿呢,也就咱们的少爷夫人,自愿帮忙,还嗔着别人不该给钱。”小圆被逗笑起来,